“格格,您都在這兒坐了好一會兒了,小心著涼。”柳兒說著順勢把一件白色兔毛緄邊的披風輕輕的披在了夏薇身上,“格格,爺醒了,您要不要去看看?”
“爺醒了?”夏薇站了起來,看了看柳兒,隨即點了點頭,然後兩人一起向胤禛房間的方向走去。
剛到房門口,就看見韓雅正坐在胤禛床邊,拿著湯匙一勺一勺的給他喂著藥,這動作也許在別人眼中並無大礙,但是到了夏薇眼中就顯得格外刺眼、格外**。
“烏喇那拉?清瑤,給爺請安了。”這突然的聲音可著實嚇到了正在喂藥的人,她那湯匙的手不免微微一抖,她這一小小的動作卻絲毫不拉的被夏薇收入了眼底,她冷冷的扯了扯嘴,原來的疑惑突然豁達於心。
“韓雅,你先下去吧。”她用沒有語調的口吻道。
韓雅看了看她,微微一怔,繼而不甘的望著胤禛,胤禛並沒有表態,而是默默地看著夏薇,夏薇見他不說話,心中的怒火岑然而起,可是口氣卻絲毫未變“怎麼?是我說的話你沒有聽見?還是你根本沒把我放在眼裏?”
“奴婢不敢。”她邊說邊跪了下來。嗬嗬,不敢?你會不敢?夏薇心裏想著,嘴上卻風輕雲淡的說道“那下去吧。”沒得法,她也隻好放下手中的青色瓷碗,心有不甘的向門外走去……
“爺身子弱到要讓人喂藥得地步?”她走到了胤禛的床邊,搬了個板凳坐了下來。
“怎麼?你這是在吃味兒?”他沒有像往常一樣那麼冷漠,而是微挑眉毛,饒有興趣的看著眼前那個醋味十足的人兒。
聽了這話的夏薇,微微一怔,難道自己的這一係列行為,都是因為自己在吃味兒?自己竟然在吃味兒!她輕輕地搖了搖頭,剛剛發現自己喜歡他的時候,她就告誡過自己要適可而止,不要陷得太深了,畢竟這個時代的男人不可能一心一意地對待一個女人,更不可能隻屬於一個女人,一旦她深陷其中,那麼她一定會變得貪心起來,她會希望他隻屬於她,會希望他隻愛她一人,但在這樣一個時代,這看似平常的要求卻變成了奢望。
她不想做一個天天都在期盼他的寵愛的女子,不想參與在任何的勾心鬥角之中;也許她無法扭轉乾坤,但是即便如此,就算她嫁給了他,隻要心在自己身上,那麼她就可以保證不讓它受到傷害,所以她不可以愛上他!一定不可以!可是怎麼一轉身的功夫就忘的一幹二淨了呢?!她不由得苦笑。
“又在想什麼呢?”這個女人怎麼總是這麼容易走神?他目光漸漸變得深邃,仿佛要將她看穿、看透,但是隨即他又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些可笑,他即便在如何的心思縝密,卻從未洞悉過她的心思,她的心思永遠都像那潭水一般,深不見底……
“啊?哦,奴婢沒想沒什麼。”她打著哈哈,順手把桌上盛有藥的瓷碗遞給了胤禛,笑盈盈的說道“爺,真是對不住了,把給您喂藥的人給趕走了,看來現在隻有讓您自己喝了。”
“我看未必吧?這不是還有一個人嗎?”他直勾勾的看著夏薇,她一下沒弄明白,隻見她環顧了一下四周,沒有人啊?呃……等等,他說的是自己?!
“爺指的是奴婢?”她用試探的口吻問道。
“這裏還有別的什麼人嗎?”他再次挑眉,她無奈的看了看他,剛要從他手中接過瓷碗,卻不曾料想到,他突然舉起拿著瓷碗的手,一股腦的將藥喝了下去,夏薇錯愕的看著他,而他隻是對著她淺淺一笑。
“你下去歇著吧。”他把空碗遞給她。
“是,奴婢告退。”她福了福身,隨即轉身離去。
“格格,您能不能坐會兒?”柳兒用征詢的口吻向在房裏走來走去的夏薇說道,看見她沒有反應,她又叫了一聲“格格”。
“啊?”夏薇聽到柳兒的叫聲回過神來。
“格格,您再這麼走神下去,可不是個辦法。”柳兒沏了杯茶,端到了夏薇跟前,夏薇接過來,喝了一小口,然後放到了桌子上。
“柳兒,幫我去打些洗澡水來,我想洗個澡。”她對著柳兒道。
“是,格格。”柳兒說著便出了房門。
她坐在了床邊,心裏反複的告誡自己不可以愛上他,要把對他的喜歡扼殺在搖籃裏!不可以讓它生根發芽,不可以,不可以!突然間她像是做了一個什麼重大的決定似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光亮——對了,就這麼決定了!以後她要和他保持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