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夢魘二字,有些人或許有一些片麵的理解,但那並非是它的全貌!夢魘既不是一種現象,也不是單純的噩夢,而是一種介於虛實之間的存在!
世間有迷信,十分羨慕“睡死”的人,認為那種死法十分舒服,可誰又知道他們在死前的睡夢中曾遇到了什麼?也有人一睡不醒長達數年,醒來之時隻記得自己做了一個長長的噩夢,但卻無法細說出究竟夢到了什麼。
夢魘二字的答案,就隱藏在這些人的際遇當中,當年的賀蒼之所以會失去星月塚,很有可能是遇到了夢魘!
夜晚,賀蒼坐在桌案前,手上筆走龍蛇,不斷在一張張白紙上繪製出奇特的法陣圖案,每當他繪製出一副完整的法陣之後,就會將那張紙擺在屋內的某個角落,此時屋內已經密密麻麻的擺滿了畫有法陣的紙張。
“還差一點就完成了!”
此時他正在準備一場入夢儀式,就算失去了所有的力量,他也可以通過這些符文,讓自己回到當年的夢境中,找回失去的星月塚。
符文名為入夢符,哪怕是沒有力量的凡人也可以使用,這符文的繪製之法,是他為數不多的記憶之一。
伸了個懶腰,把掛在屋內的裝飾寶劍從牆壁取下,放在了畫滿法陣的紙張上。
一切準備就緒,他雙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詞,最後大喝道:“入夢!”
一陣天旋地轉之感傳來,他筆直站立的身體,突然倒向了身後的座椅,雙目緊閉,看上去已經睡熟。
入夢儀式已經完成,他成功進入到了自己八年前的夢中。
揉了揉眼睛,顧目四盼,此時他正站在一棵槐樹下方,頭頂烈陽高照,看上去正值六月酷暑,微風吹過帶來絲絲涼意,讓他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原來八年前我的房間不在這裏,賀府的格局也有些許不同,還好大致上的分布差不多,不至於迷路。”他望了望手中握著的那把裝飾用劍,將其挎在了腰間。
就在他喃喃自語時,兩名身著薄紗羅裙的丫鬟從他麵前經過。
“嗯?這不是侍女紫蘭嗎?想不到她當年這麼漂亮!怪不得能嫁到一個有錢人家!”
他挺胸抬頭,目不斜視,但眼角的餘光卻忍不住向著兩名丫鬟飄去,一副想看又不敢看的樣子。
突然,一陣強風吹過,掀起兩名丫鬟的羅裙,雪白美腿毫不掩飾地展現在了他的眼前。
“啊!”他慘叫一聲,鼻血狂飆出三米遠。
“可惡,竟敢偷襲我!不過……好身材!”掏出一塊錦帕,胡亂在臉上抹了幾把。
兩名丫鬟走遠了,她們並不是夢境的主角,是類似於幻影一般的存在,行動模式也是固定的,不會對賀蒼的行動有所反應。
擦幹了鼻血,他不敢繼續跟著兩個丫鬟,要是再大出血一次,他可就要徹底喪失戰鬥力了,要知道他這次入夢可不是為了偷窺而來的。
穿過一座座內院,來到一個偏僻的角落之後,他冷笑一聲道:“終於找到正主了。”
角落中,一個年約七八歲的少年倒在地上,在其不遠處站立著一道模糊的黑影。
“我為何會出現在這裏?這不是許久之前的夢境嗎?”黑影喃喃自語,聲音飄忽。
“你身為夢魘,還會提出如此愚蠢的問題!所有的夢境是相連的,你曾經出現在這裏,如今我重現夢境,無論你之前身在何處,都會被強行納入其中!這就是幹涉夢境的代價!”賀蒼大笑著上前。
“你是什麼人?”夢魘質問道。
“我是什麼人?八年前你奪走了我的星月塚,如今還問我是什麼人?”賀蒼眼中冷光連閃。
夢魘冷笑:“我當是誰呢,我可以奪走你的星月塚,就能奪走你的性命,讓你永遠也無法醒來,你要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價!”
它的體內陡然蔓延出一陣黑色煙霧,其中蘊含著說不出的邪惡與恐怖,陣陣哀嚎聲夾雜其中,似要將人拉扯進無底的深淵。
眼看著賀蒼就要被這黑霧吞噬,突然,他腰間的佩劍亮起湛然金光,一瞬間就驅散了所有的黑霧!
他將手放在劍柄上,不屑道:“你知道嗎?我手中這把劍,是可以斬殺世間一切邪物的神劍,所有邪物觸之必死!”
這番話十分可笑,此劍明明就是他房間內的裝飾品,甚至沒有開刃,神劍二字根本是無稽之談。
可他這險些吹破了牛皮的謊言,卻讓夢魘動搖了:“可……可笑!你手中的破銅爛鐵還能被稱之為神劍?那隻是一文不值的破爛,根本傷不到我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