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可能的話,她真想把她攆回八尾,但那樣一來,也許會引起搜查本部的注意。況且,叫警察來的也並不是新子,要是那樣做的話,也未免太苛刻了。
——八杉恭子不容許穀井新子和搜查本部接觸,這就說明,八杉在約翰尼被害一案上有什麼心虛之處。
“刑警先生。您怎麼了?臉怎麼一下子變得那樣可怕呀!”
被新子這麼一說,棟居驀地一下子清醒過來。
“新子,有件事我想請你幫幫忙。”
“請我幫忙?什麼事?”新子十分天真地歪頭問道。
“是有關八杉先生的事,想請你幫我調查一下。”
“啊。八杉先生做什麼壞事了嗎?”新子眼中充滿了好奇的目光。
“不是,不是的,別那麼自作聰明了。”
“怎麼,不是壞事呀,那沒意思。”
“隻有壞事你覺得才有意思嗎?”
“八杉先生這個人,心靈和外表完全不一樣。在電視和雜誌上,她很漂亮,腦子也好用,是值得大家學習的賢妻良母的典範,但是再沒有像她這種隻顧自己的人了。丈夫、孩子全讓傭人照顧,我敢肯定,孩子生下來她就連管都沒管過。在家裏沒做過一次飯,沒洗過一件內衣。可就是這麼個人,在外麵卻裝出一副全國賢妻良母的教祖似的,真是笑死人了。”
“哎喲喲,你夠真厲害的啊!”
看來,新子並非因為被攆出家門才懷恨在心的,而是壓根兒就對八杉恭子沒抱什麼好感。這樣看來,事情就更好辦了。
“哎,要我幫忙。到底是什麼事啊?”新子察顏觀色地看著棟居問道。
“我想讓你查一下9月17日和10月22日八杉恭子去哪裏了。”
“9月17日和10月22日這兩天發生什麼事了?”
“嗯,與一個案子有關。確切他說,是9月17日下午8點至9點左右,和10月22日早晨6點前後。”
“您說的那案子,就是上次你們去八尾調查的那件嗎?”
“嗯。就是那件。”沒法回避,棟居隻好點了點頭。
“這麼說,是要調查在不在現場的證據吧?”
新子眼裏又閃爍著好奇的目光。她發現棟居一時吱唔不語,接著又道:
“行哇,我盡我最大的努力去調查,我要把八杉恭子的畫皮剝下來。”
“噎,請別誤會呀,八杉恭子也並沒……”
“行啦,行啦,我清楚。9月17日和10月22日發生了什麼事,隻要到圖書館去查閱一下報紙的合訂本就會立即明白的。其實,也根本沒有必要去查閱,隻要看一下掛在那兒的牌子,就能知道你們這些刑警在搜查什麼了。”
新子朝會客室那邊的搜查本部辦公室方向努了努嘴。這姑娘外表上看起來顯得有些輕佻,但內心裏卻潛藏著一種犀利。
“這些就用不著多說了,不過我托你辦的事兒,千萬要悄悄的啊。”
“放心就是了,包在我身上,也許我得背叛這家主人呢,那還會跟誰去說呢?”
“好,你既然很明白,我就不說什麼了,調查絕對不能讓八杉……恭子察覺出來”。
棟居抱著一線希望。托付給了新子。兩天後,新子有了回音。
“查清楚了。”電話裏她氣喘籲籲他說道。
“噢,已經查清楚了?”棟居真沒有想到會這麼快就有回音。
“9月17日,她好像在家裏,但無確切的證據。”
“在家裏?”
“因為沒做任何記錄。”
“她們家還做這種記錄嗎?”
“因為隻要外出,都詳細地做記錄,因此沒做記錄時就是在自己家裏。”
“那麼10月22日呢?”
“那天有記錄。”
“啊,有記錄?那她上哪兒去了?”
“在那前一天的21日,她丈夫郡陽幹先生正好在高崎市舉行演講會,太太也一起跟著去了。”
“什麼,高崎?!”棟居不禁跟著高聲重複了一遍。
“別嚇我啦,幹嘛突然這麼大聲。”
“哎喲,真對不起。你說的是群馬縣的高崎嗎?”
“除群馬縣外,還會有叫高崎的地方麼?”
“當然不會有,你能肯定嗎?”
“沒錯,白紙黑字都記在郡陽平先生的活動日程表上呢。”
“哦,你已在郡陽平的辦事處工作了。”
棟居得知了一條重要情況。從高崎到橫川隻有將近30公裏的距離,在中山種摔死在霧積水庫的前一天,八杉恭子來到了距那兒隻有30公裏的高崎。
“10月21日晚上他們住高崎了,還是當天就回來了,這你知道嗎?”
“住在那兒啦,記錄上寫得很清楚,說郡陽平在高崎市民會館進行了兩場演說,一場是下午3點開始,另一場是晚上7點開始,然後他又與市民誌願者進行座談,那天晚上他們住在了烏川飯店。”
“你調查得真詳細,謝謝你啦。”
“不用謝,我就願意幹這種事,我能當刑警嗎?”
“噯,到這兒為止吧,這樣對你反倒好些。”
“其實,我知道的還多著呢。”新子有所暗示他說道。
“你還知道些什麼?”
“在同一天。有位叫中山種的老婆婆從鬆井田町的水庫大壩上掉下來摔死了吧。”
“這位老婆婆和你們去八尾來調查的那位穀井種是同一個人吧。”
“我說你這個人……”
“那鬆井田町可是在高崎的鼻子底下哎。”
“好啦,你確實是位優秀的刑警,不過,你絕對不能再往下調查了!”
“以後要是還有這種調查盡管找我,我非常樂意為你們效勞。”
穀井新子躍躍欲試,信心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