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野初開,紅塵不到。明媚的晨光自林間傾瀉下來,像個調皮的孩子在草地上跳躍、歡呼。
偏安穀內籠罩著一層棉花糖似的霧靄,那調皮的孩子又在林間穿行,輕輕舔舐著。舔呀舔呀,漸漸地,林間的棉花糖越來越少,孩子也越來越興奮,小臉更加紅潤。
最後天光大亮,享受完所有糖的孩子滿意的打著飽嗝,在人們的開門聲中睡著了。
夢軒、夢圓吃過早飯,興衝衝的向修煉場走去。路上遇到不少族人,他們隻恭敬地向夢圓問好。這時夢軒就會主動錯開半個身子,等族人行禮完畢,再拉著弟弟並肩前行。
大長老曾對他說過,人自出生的一刻,就不再享受什麼公平。所謂公平,是人們用辛勞換來的,既然沒有天賦,與其苦悶著臉怨天尤人,不如自己後天去努力。
男人,可以接受別人的嘲諷,但絕不能接受同情的施舍。
“凝神守竅,氣聚丹田。。。。。。”
兩人一走進修煉場,就聽見一個蒼老但無比嚴厲的聲音在場內回蕩。
說話者是一個老者,一身白袍,胸前繪著顆火紅的太陽。他麵色蠟黃,一把山羊胡子稀疏而零落,麵無表情的看著麵前盤膝坐著的家族子弟。
這老者便是家族二長老,名叫王元震,脾氣火爆,性子上來什麼也顧不得,據說當年外出曆練,第一年就與某王公子弟結仇,被人追殺,曆練未完便被家族勸回穀。
他負責教授家族子弟武技,素以嚴厲苛刻被家族子弟忌憚。目前家族長老共有兩代,年長一代長老身穿白袍,胸前繪太陽。年輕的一代,也就是醉長老一代身穿青袍,胸前繪著月亮。
二長老掃了兩人一眼,板起臉冷冷喝道:“都什麼時候了?怎麼才來?”
“震爺爺,我們在家溫習了一下文化知識,這才晚了。”夢圓紅著臉,聲音有如蚊呐般。
“念你們第一次,我不再計較,下不為例,否則定要重罰!”二長老冷哼一聲,接著道,“修煉,最得法的便是趕在第一縷晨光之前,第一縷晨光中蘊含的天地靈氣最是磅礴。”
“失之東隅,收之桑榆。這句話正是武道修煉的秘訣,錯過了晨光,就等待太陽落山那一刻修煉。此刻,天光變化,攪動的天地靈氣並不比晨光少。”二長老捋著山羊胡子傳授道。
“你們隨我到隔壁,其他人繼續修煉。”二長老閉上的眼睛重又睜開,朝眾人揮了揮衣袖道。
兄弟兩個迅速穿過眾人,跟在二長老身後向隔壁走去。隔壁也是一間修煉室,二人這才有機會朝四周打量。
修煉室與穀壁上的石室不同,這裏麵天地靈氣細微的幾乎可以忽略,兩兄弟曾聽別人說過,修為達到武士級別就可以去石室修煉,而未到達到者隻能呆在修煉室裏。
修煉室牆壁是白色的,看上去很平整,隻是左側牆壁正中一個直徑三尺的圓形褐色區域內顯得凹凸不堪。兩壁上擺滿各種兵器,寒光閃閃,殺氣淩人。
正對門處擺放著一個蒲團,那是二長老平時課業收徒做的地方,左右兩側也擺著一列蒲團,家族子弟修煉時打坐用的。
二長老在他的位置上坐下,招手示意二人坐到身邊,夢軒、夢圓各搬了一個蒲團學著他的樣子,在他身邊盤膝坐了下來。
“你們對血脈了解多少?”二長老盯著兩兄弟開口道。
“血脈是武技的傳承,品階為一品到九品,血脈為幾品便標誌著武道修煉中能達到什麼等級。”夢圓想了一會兒說道。
“嗯,這是最基本的。”二長老淡淡道。
“現在,我詳細說一下,世間萬物具有血液者,理論上都能溝通天地靈氣,但實際上隻有具有血脈的才能修煉。比如說凡人沒有血脈,他們無法修煉。因此血脈可以說是一種傳承,血脈在上古時期,也就是眾神時期被稱為血引,人體是一個神奇的寶庫,血脈是開啟寶庫,引發人體修煉的引子。”二長老神色嚴肅的地說道。
他頓了頓,觀察了兩人的反應,見兩人有些迷惑,又解釋了一番:“眾神時期距現在大約五千年,那時的人們血脈品階普遍比現在高,誕生過數十位神級高手,眾神之間為了爭奪大陸修煉資源,進行了一場混戰。最終一個叫黃帝的神級高手統一大陸,現在大陸的格局就是那時候定下來的,隻不過隨著朝代更替,稍變了一些。”
見兩人聽得全神貫注,二長老暗中點了點頭,但當他目光掃向夢軒時,眉頭不覺痕跡的皺了一下。
“好了,言歸正傳。血脈也代表了一個人修武道的天賦,血脈品階越高修煉起來也越輕鬆。”二長老看向夢圓,板著的臉微微緩和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