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花重錦想到一個看起來有幾分可信度的借口,花安懷就開口了,“哈哈,阿錦反應速度又快了,不愧是我花家的女兒,足有你爹的風範,哈哈。”
說著還又重重地拍了拍花重錦的肩膀,滿臉都是喜意。
花重錦感受著自己生疼的肩膀,心想這原來的花重錦刻苦習武怕不是為了避免被自己親爹愛的拍拍給拍骨折?
反而是花夫人看看花重錦又看看花安懷,突然開口道:“好了你們父女倆,吃飯呢,想比劃一會兒去練武場。花安懷我警告你啊,阿錦可剛好,身體還虛著,你給我仔細點。”
花安懷當著下人和女兒的麵被夫人這樣說話也不惱,笑嗬嗬地坐在花夫人旁邊。
“夫人,為夫知道了,你別生氣。”
花重錦起身也給花安懷盛了一碗粥,當做自己的賠禮。
“父親,今日朝中是商量什麼大事了嗎,散朝這樣晚。”
花安懷帶笑的臉有一瞬間凝滯,“不是什麼大事,不用擔心”,喝了口粥,放下湯匙,歎道:“十幾年過去,邊境又不安穩了,不過暫時沒什麼事,隻是商量一下如何加強邊防。”
花安懷無奈地搖搖頭,“早就想到有這麼一天了,那些蠻族都是狼子野心,即便一時被打怕了,但是隻要給他們時間他們的野心終究會戰勝恐懼,卷土重來隻是時間的問題。算算其實也已經比為父預估的時間晚了許多。”
花安懷所說的蠻族估計就是些遊牧民族,好戰是一方麵,另一方麵他們不事耕種,物資匱乏,繁華的天照國就像是一塊吊在身前的肥肉,想咬上一口也是常理。
知道不是直接影響楚晏清的事情便沒再繼續追問,遂點點頭,繼續吃飯,練功消耗的能量太多,她早就餓了。
花重錦吃飯時有種形容不出來的虔誠,好像每一粒米,每一顆菜都值得鄭重地對待。前幾天吃飯時不小心掉了一筷子菜在飯桌上,花重錦麵無異色,理所當然地將菜夾起來塞到嘴裏。
這一幕震驚了在場的每一個人,花家雖然不讚成奢靡的生活,但也沒有對子女要求嚴格到這樣。
事實上除了花安懷在外征戰的時候糧草不足,因此在飲食上和兵士一樣,稍顯寒酸之外,花家其餘人從沒有經曆過缺衣少食的困境。
意識到其餘人的震驚,花重錦才意識到自己又把前世的習慣帶出來了。那個時候能入口的食物本就不多,新鮮的蔬菜更是和和平時代的珍珠寶石一樣珍貴,哪裏容得浪費。
花夫人當時說:“阿錦,若是不夠吃,讓廚房再做些送來就是,不必如此。”
“不用,我隻是……”頓了頓又說:“沒什麼,下次不這樣了。”
自己已經不是處在那個糧食吃一口少一口的末世了,這裏雖然也不是人人都能吃飽飯,但是自己既然繼承了花重錦這個身份也沒必要給花府惹難堪。有空的時候可以慢慢研究一下如何改進糧種,提高農民生產力或者找找有沒有這個世界上人們還沒有發現的高產作物吧。
花夫人雖然心有疑慮,但想到大師說的話到底也沒有多說什麼。
從那之後花重錦再沒有做出從桌上撿飯菜吃的事情,事實上因為她每一次吃飯小心翼翼又珍而重之,她的麵前再也沒有掉一點東西。
一家三口正安安靜靜吃飯,突然花安懷開口:“阿錦不是說已經吃飽了嗎?”,滿臉都是疑惑,明明白白地寫著“吃飽了還能吃這麼多?阿錦莫非是個飯桶?”
紅凝一個沒憋住笑出了聲,花夫人更是黑了臉,給了花安懷一肘,“閉嘴,吃飯。”
花夫人的力氣對於花安懷來說就和撓癢癢沒什麼區別,但是夫人生氣了問題很嚴重,於是大名鼎鼎的花將軍委屈巴巴地點點頭,埋頭繼續吃飯。
但是花重錦看他委屈疑惑的表情,明顯是不知道自己做錯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