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城十裏,雷霆軍團本部中一馬當先站著的正是一身雪衣纖塵不染的儒帥雷狂風。這位白衣儒帥今天破天荒的在白衣白甲之上覆了一件樣式古拙的大紅鬥篷,分外乍眼。這件邊角磨損嚴重,尾翼更是破損成若幹條狀的鬥篷明顯有些年頭,但是讓人奇怪的是那上麵不知道用什麼染料暈染的大紅色澤不但沒有一絲褪色反而隨著時間的沉澱愈發的純正,迎風飄蕩間如同一抹舞動的血之精靈,朱而不妖,正氣浩然!
在他右手邊稍微靠後半步的位置上靜靜的站著一道身影,正是那一身風霜全部都寫在臉上的中年漢子雷不悔。此刻這位雷霆軍中地位僅次於雷狂風的漢子站在那裏,雙眼並沒有去看他前方那座讓他一口怨氣足足憋了十年的雄偉城池,而是專注著身旁飄舞著的那抹紅紗。一雙滄桑滿布的眼睛裏有著單純如赤子般的濡幕,風霜愈發明顯的臉上道道皺紋都在以一種極不規律的節奏輕微顫抖著。可以想象這位能夠坐鎮第一雄關天橫,獨擋獸人十數載都能麵不改色的沉穩漢子此刻內心激動到何種程度。那是曾經賜予他姓氏為他改名“不悔”的老人留下來的遺物--王者披風!
被一套神秘銀色鬥篷遮住絕美容顏的白若蘭和化身為少女身著高貴紫色霓裳的小白則站在了象征著“尊貴”的最左側。在她們身後是五名雖然穿著人類盔甲卻怎麼看都明顯感覺有些別扭的獸族五大獸王,一個個望著前方那座千載雄城的眼神中都有著難掩的炙熱,隻是這種炙熱會隨著一陣忽起忽落的呼嚕聲而變成敬畏。在五大獸王的頭頂上方有一張堪稱豪華的大床淩空懸浮,呼嚕的來源正是床上那個皮膚黝黑的少年所發。
呼嚕聲時而高昂時而低緩,在這種大戰將臨的氣氛中顯得尤為刺耳。隻是除了那位身穿紫霞天衣的少女會偶爾皺起一雙英氣十足秀眉外包括最應該在意“士氣”二字的儒帥雷狂風在內都仿佛充耳未聞。
另一麵,沙巴克王城上三千護城刀衛早已經嚴以待陣,一杆碩大火鳳戰旗迎風飄擺。旗下依次站著三位身穿大紅火袍如同烈焰升騰的三位老者,正是如今執掌著整個帝國生死的上官三老。
站在左手邊的上官鷹老臉上神色複雜,他實在想不明白他那位最善掌控大局的大哥為什麼手中明明握著可以讓對麵那已經遙遙在望的雷霆軍最少也要折半才能到達這裏的強大戰力不用,卻眼睜睜的看著對方一路幾乎暢通無阻的兵臨城下仍是無動於衷。
從心裏講,對麵陣營的無論是基本上等於他看著長大的雷狂風也好還是白若蘭也罷,他心裏都談不上惡感的。心思本就直爽的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為什麼會弄到今天這種局麵?望著仍是一臉平淡的上官鳳,上官鷹老爺子實在不知該怎麼說,嘴巴動了幾動最後隻有歎息一聲閉上眼睛來一個眼不見為淨。因為他看也好不看也罷,都已經改變不了什麼了,事到如今早就已經過了可以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的階段,再有就是他這個大哥他確實是越來越看不懂了。
他想不通,右麵的上官雕更是一頭霧水,此刻望著那以他神階中級修為的強大眼力都無法一眼望見邊緣的銀甲軍不自覺的咽了咽吐沫,一雙本就有些陰鬱的雙眼中不可抑止的透著驚懼。倒是說到底應該算是間接促成了今天這種被動局勢的上官鳳麵色最為淡然,一臉高深莫測,仿佛視對麵那近八十萬人馬如無物一般,八風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