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扇門果然沒有一個孬種,這陳道安不愧是六扇門第一人。若倩倩去了六扇門,磨礪一番,興許也有收獲。回頭等我細問她願意不願意,再作決定!”
想到烏倩倩,烏宇雲搖搖頭,這個女兒真是沒少讓他操心。
如果說六扇門和元寶宗是鯨魚和惡鯊,方雷隻會是這場博弈中的一條小魚。
坐山觀虎鬥雖是上上之策,方雷必須以身作餌,誘使雙方打個頭破血流。
但一不小心,這條小魚也有可能被鯨魚和惡鯊各咬一口。
所以,方雷並不是貿然就射出了這一枚鐵釘,他匆匆下樓後,遞了一個紙條給黃三郎,便迅速消失在街道的茫茫人流當中。
陳道安如同黑鷹撲食,淩空後直逼片刻之前方雷所在的房間。
進入雅間之後,目光環繞,隻見盞內茶溫依舊,筆墨紙張還處在平鋪狀態,陳道安目露一股欣然之色,“果然是從這裏發出,這次——我不會輕易讓你溜掉。”
他迅速走出茶間,沿著通道快速下了一樓。
黃三郎正在案前專心珠算,在陳道安踏足下樓地一瞬間,他拿起小筆,在賬本上寫道,“午間第十四桌客,收銀半錢五文!”
陳道安的第一道目光,落在黃三郎身上。
“掌櫃的,樓上的第十四桌客人是否還在?”
“呃,您是?”
“縣衙當差的,快說!”
黃三郎不緊不慢地把賬本擺出來,正色道,“大官人,這便是樓上第十四桌的客人,剛剛付完錢的帳薄,請您過目!”
陳道安強忍著急迫心情,微微一掃帳薄,這上麵的賬目果然是與剛才所在的房間對上,一口氣問到,“那人身穿什麼衣服,年齡多大,前往何處?”
黃三郎早就看了方雷留下的紙條,吞進肚裏。
“官人,那是位二十餘歲的少年,儒生模樣,長得英俊瀟灑,至於去了哪裏,我真不知道啊!”
黃三郎的一字一句,都是如實說出,因為方雷並沒有讓他隱瞞,陳道安又不是傻子,早就從被抓捕歸案的盜匪處對自己有個大致了解。所以,不如將計就計,隻要延誤陳道安片刻,方雷就有足夠時間溜掉。
陳道安得不到更多有價值的情報,憤恨的歎了一氣,快速消失在外麵滾滾人流之中。
方雷一溜煙的遁遠了。
半個時辰後,方雷出現在一個屠宰場,這裏髒亂腥臭,汙濁不堪,到處彌漫著一股惡臭地味道。
捂著鼻子,方雷指著一個殺狗地商販,“老板,給我來半桶黑狗血,要新鮮滴!”
“這位公子,我們這黑狗已經沒了,黃狗血行不行!黃狗血比黑狗血還辟邪呢,還能補身子。”
這屠狗者臨到中午才做成這麼一單子,希冀地目光中帶著一股諂媚討好。
“好,再弄點狗毛和狗血兌在一起!”
一刻鍾之後,方雷用一塊布遮住這桶黃狗血,急速離開。
馬不停蹄,方雷再次前往元寶宗的山門,這幾十裏的山路對於他來說,小菜一碟。
修真界的山門,一般人很難踏入,即便是同一條道路,可能第二次行走都會帶來不一樣的結果。
方雷也算是瞎貓抓住死老鼠,他手中的玉髓道戒是這個世界締造者夢非蝶所贈,使人道心清明,破除迷惘等功能。所以方雷按照上次來的路徑,順利地潛伏進入到元寶宗山門邊前。
夕陽已下,山林中陰風陣陣。
方雷一直等到午夜來臨,這才小心翼翼的冒出個頭。
此時的方雷,穿著一身勁束黑衣,蒙麵而來,這是他在城中找了個二流裁縫,臨時趕製出來的“夜行衣”,背上還繡著一個大大的“捕”字——把禍水東引到六扇門,是方雷籌劃已久的事情,所以,這次帶來了一大桶狗血,就是為了惹怒元寶宗的第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