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還是互相激鬥,捕快和盜匪們你死我活,都要拚出一條活路。
而今,這舉起大刀的盜匪,卻並沒有一刀,斬死先前的敵人!
到底是為何?
不知!
也許隻是兔死狐悲前的默默。
但舉刀的鬥篷盜匪,沉重心情就像萬斤巨石壓在那裏,動憚不得。
“動手啊,我最不喜歡,就是你這種人,明明是個強盜,卻非要裝出一副大慈大悲的模樣。”
語氣中似乎帶著一種怨歎和責備,甄厲歎了一氣,方雷注意到這男子眼中出現了一絲冷漠的殺意,這是黑袍即將出手前的前奏。
那把紋絲不動的大刀,在甄厲說完後猛烈的顫動起來!
甄厲的話就是催命符,不是他死,就是你死,所以,這把砍頭刀,隨時都有可能斬落下去。
這名鬥笠盜匪,突然被人一腳踢開,“哐啷”一聲,大刀應聲落地。
又聽噗嗤一聲,原來是一名盜匪唯恐鬥篷盜匪誤了大事,短刀往前一刺,一股血泉從捕快的脖子上漏篩般濺射出來。
“婦人之仁,成不了大氣!還不如我一個女人家。”
這殺死捕快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先前**方雷的尤三娘。
這次不出頭,更待何時?
“光這些是不夠的喔?”
黑袍甄厲微微一笑,怨氣似乎化解了那麼一點點。
尤三娘朝甄厲點頭,“我知道了,主人!”
不得不說,這短短片刻功夫,尤三娘對甄厲的稱呼,已經變成了“主人”,這個女人巧舌如簧,見利忘義,絕對蛇蠍女人。方雷想起她對自己的**,再到如今的局麵,這個女人殺她一萬次也不過分。
奪走鬥笠盜匪的大刀,沉吟片刻,尤三娘對著捕快的屍體一頓砍殺。
最後,她立起身,略帶疲憊,長長呼出一口氣,“主人,我已經完成任務!”
地麵上,捕快早已經不是什麼塊狀,而被砍成了肉泥。
甄厲點點頭,也沒多說什麼,很顯然尤三娘的瘋狂,從側麵佐證了自己更凶殘。這點恰恰就是甄厲想要的。他用手朝尤三娘勾了勾,半老徐娘走到他跟前。
“主人!”
她不敢直視甄厲,低著頭,神態中除了謙卑之外,還參雜著一種莫名的興奮。
“你做的很好,我覺得你可以做我的助手!所以我準備給你一些獎勵。”
“謝謝主人。”
甄厲右手托住她的臉頰,臉上出現惋惜的神態,“你呀,怎麼不小心把臉劃破了,我替你治治!”
這聲音輕柔得就像是情郎對心愛的女子,訴說甜蜜悄悄話一般,無論誰看在眼裏,都覺得有些惡寒。然而,包括方雷在內,誰也不知道下一刻甄厲會有哪種舉措,用方雷的解釋,這家夥存在嚴重的精神分裂症,而且暴力傾向也很明顯。
尤三娘右邊臉頰受過火燒,她也是一個有故事的女人;現在,當甄厲的手指,輕輕劃過麵頰,她居然產生一種特別的渴望。雖然這種感覺已經消失了很多年。
奇怪的事情發生了,甄厲的手指就像是一把魔杖,化腐朽為神奇,她那猙獰的傷口漸漸愈合起來,一些肉芽突破了傷疤,把凹凸不平的皮膚填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