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冒著白煙的手緩緩放下,正是前一刻還痛苦不堪的銘衛。在他身旁,文靜的腳下無數草木纏繞,將她襯的猶如森林女神一般。
穆濤微微詫異,但很快就恢複了冷靜,示意戴勒斯去把薑阮琪帶離戰場,自己則再次攻向重傷的蛇形魘。
水桶粗的藤蔓對於更加龐大的蛇形魘來說造不成什麼威脅,可藤蔓數量驚人,將它層層纏繞,動彈不得。
穆濤瞅準機會,一招劍刺再次斬在了蛇形魘同一個位置,早已被破開防禦的肚子已經毫無掩護,隻一刺就將它的肚皮劃開一個大口。
黑色的液體汩汩流出,蛇形魘瘋狂掙紮,但依然掙脫不了藤蔓的束縛,反而讓傷口的血液噴湧的更加澎湃,不多時就抽搐著倒下了。
所有人都鬆了口氣,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穆濤還沒喘口氣,一個激靈想起了另一邊的淩栗,倒提起巨劍就衝向遠處。
銘衛和文靜也迅速的跟了上來,一前一後在穆濤身後追趕。銘衛驚訝的發現,文靜的速度居然絲毫不亞於穆濤這個武者,自己則沒跑幾步就氣喘籲籲了。
“文靜也晉入魂體了!”銘衛有些無奈,他們兩人都是魂體,唯獨自己好像隻是元魂體質。
淩栗與另一隻蛇形魘的戰場並不遠,淩栗被追趕的上躥下跳,身上已經多處掛彩。
見來了援兵,淩栗心中一喜,不知不覺就放鬆了警惕,又被蛇形魘抓住機會狠狠掃在了背上。
被一列火車撞在背上,那種感覺,在普通人眼裏絕對是生前體驗。淩栗被撞的五髒都差點移了位置,一大口血就噴了出來。
“啊!”銘衛見狀怒吼一聲,雙手指向蛇首,一連串的光彈彈射而出,快得肉眼隻能堪堪抓住軌跡。
這次運氣沒有之前那麼好了,光彈盡數射在了蛇形魘的甲殼上。一大片甲殼碎屑揚起,蛇形魘被激怒了,轉過頭朝眾人襲來。
文靜再次指揮數條藤蔓試圖纏住這隻蛇形魘,但在蛇形魘早有防備的情況下,這種速度明顯不夠看,蛇形魘隻是一拐,藤蔓就落在了空處。
穆濤上前一步,又擔任起了防禦的職責。但顯然,所有人都低估了憤怒的蛇形魘,又是一陣精神衝擊來襲,將眾人打了個措手不及。
“砰!”穆濤捂著頭部,沒有了重劍格擋,用身體硬生生的擋下了蛇形魘的掃尾,和淩栗一樣,像個巨型炮彈一般飛了出去。
強壯的穆濤都不是一合之敵,剩下的人都不是肉搏好手,所有人都有些亂了方寸。
蛇形魘才不去管這些人類的心理活動,隻是怒吼著將自己的蛇頭砸了過來。
就在這時,一陣噴氣的聲音響起,淩栗不止何時又站在了眾人麵前,渾身是血的凝視著攻來的蛇形魘。
“淩栗!你幹什麼!快躲開!”銘衛與文靜大叫道,淩栗已經受了重傷,怎是發狂的蛇形魘的對手?
淩栗操控臂鎧後端張開了幾個圓形的空洞,堅硬的黑岩下滾動著熾熱的火焰,這噴氣的聲音就從這些孔洞中發出,有些像水煮開的聲音。
淩栗見蛇形魘已至麵前,雙拳並攏對準了它,頓時濃烈的火能從臂鎧中噴射而出,直接是帶動著淩栗朝蛇形魘噴射而去。
淩栗全身高速旋轉著,猶如一枚動力強勁的導彈,極具視覺衝擊的撞上了蛇形魘的蛇首。
眾人目瞪口呆的看著淩栗化為人間大炮,轟在了蛇形魘的下頜上。沉悶的骨裂聲響起,淩栗直接衝進了蛇形魘的體內。
蛇形魘的眼睛已變成灰白,下頜晃動著,明顯是徹底斷了,在空中搖晃了幾下後,一聲巨響倒在了地上。
眾人呆若木雞的看著蛇形魘的屍體,半餉戴勒斯才大叫一聲不好,拿著短刀衝向了蛇形魘。
費力的剝開蛇形魘的屍體後,眾人終於找到了失去意識的淩栗。蛇形魘的體內有酸性很強的腐蝕液體,已經有些灼傷了淩栗的皮膚。
“走,快送傷員去紫檀鎮!”戴勒斯看起來比文靜和銘衛還緊張。
各自背了一個傷員,眾人急忙趕往石井村,連價值不菲的高級魘屍體都棄之不顧。
在石井村簡單處理傷勢後,戴勒斯租了一輛馬車,將傷員放進馬車裏,揚鞭朝紫檀鎮趕去。
落日前眾人就趕到了紫檀鎮,總算將三個傷員安置在了正規的醫館裏。
晚上鬱皓然也趕到了醫館,在大夫確定傷勢不嚴重後,眾人都鬆了一口氣。
“是我的疏忽。”鬱皓然又將責任攬到了自己身上,“如果我不是著急回來,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
“別這樣說團長,我們都還留有命在已經很幸運了。何況我們還換來了一個元魂和魂體,應該高興才對。”被數根繃帶掛在床上,穆濤卻依然爽朗的笑著,隻是一笑就引的傷口劇痛,表情一凝,連忙止住了笑容。
“說的也是,難得我不在,你們也該經曆一番苦戰曆練曆練了。倒是這三個孩子真讓我驚訝,莫非你們地球村全是天賦異稟的奇才。”鬱皓然有些玩味的看向銘衛與文靜,二人訕笑一聲,隻道是運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