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米之外,十二個人正在努力的掙紮,看起來他們像是木樁似的一動不動,若是沒有起伏的呼吸,恐怕會被人誤以為是蠟像。
十二人模樣迥異,長相均是奇醜,身上服飾倒是一樣,都是襤褸的土色布條,隻是沒人胸前印有代表自己的數字,分明十二月,他們腳穿厚底草鞋,卻是腳趾頭落樓在外,黑色的汙垢沾滿腳趾,令人作嘔,邋遢至極。
最為明顯的是,十二人沒有一個身高超過一米,真不知他們十二人是怎樣與春夏秋冬四個女子混在一起組成這殺手組織的。
待馬銳走入屋後,算破天對謝百變說道:“老弟,這幫人…”看來他也猶豫了,自己生性倒不是好殺之人,雖然剛才那幫人置自己於險地,但現在自己卻是莫名其妙的心軟了。
謝百變環視四周,說道:“算破天,你變了!行走江湖數十載,死在你手中的人少嗎,眼前這幫人不比你所殺之人更惡,我看得出來,你是被你那善良的徒兒影響太深。”
算破天心中一震,仿佛被點中心事,“我怎麼了,怎麼會可憐他們。”突然想起了馬逸冰,想起了那個麵對無數喪屍,朝天怒吼的孩子,他看得出來,自己的徒兒是撕心裂肺的痛苦著,是為那些不甘墮落的人們痛心,是為天的不公而憤怒。
那股震撼深深的觸動了算破天的心靈,從那一刻起,他便在想:“活著,究竟是為了什麼?”
想起了剛才那幕,馬逸冰現在還不曉得怎樣,算破天不再搭理謝百變,身形突動,光影一現,便是奔向了西方。
謝百變在後大叫道:“喂,你個老鬼,說走就走,等等我啊!”說罷,又換了一副模樣,一看便是個輕功高手,他後仰一下,雙腳懸空,比來時速度更快追了上去。
隻可憐了那十二個侏儒,眼睜睜的看著兩人破空而去,他們卻依舊動彈不得,此刻,他們均是懊惱不已,若不是聽了四季的話,他們怎麼會冒這風險,來到這偏僻險地,追殺馬逸冰,究竟是誰肯下這麼大的手筆,買動了四季同時出手,他們想不通。
如果人成了石頭,想必他會比石頭更為痛苦,因為人還有思想,看著世界瞬息變化,自己卻靜靜的呆在一個地方,不能動彈,這種痛苦,莫不過遠遠大於死亡。
十二個侏儒已經幾乎放棄了努力,但他們的心中卻是更加的憎恨,他們本是被生活所拋棄的人,因緣巧合集結在一起便組成了一個矮人殺手集團,他們的動機非常單純,給錢殺人,計劃從來不做,拿錢殺人,也是因為他們的行動過於直接,所以開初才會屢屢失敗,險些讓所殺之人消滅。
四季的出現無非給他們帶來了曙光,四個女子,聰慧毒辣,詭計多端,也一度使他們成為了名噪一時的殺手集團,當然,他們隻不過是殺人的工具,他們也甘為殺人的工具,因為錢賺的越來越多,刺殺計劃也越來越順,這全是四季的功勞。
隻是,現在,這十二人才感覺得到,恐懼正在自己的心裏滋生蔓延,那是為生命擔憂的恐懼,是被拋棄的一種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