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說?”葉小清慌張地問。
“我那時剛生了孩子,老公經常在外地跑,所以我就去許願讓老公出入平安。結果剛過去幾個小時,我老公就死在陝西的一條公路上了。這五年來,我又上班,又要把奇奇拉扯大……如果以前沒許那個願,或許……”盧桂花說著說著就想哭了,奇奇懂事地叫媽媽別哭,這才讓盧桂花止住眼淚。
葉小清不敢再問下去,可又覺得那池子很靈,因為她的願望實現了。不過,她並不知道是不是所有人的願望都實現了,也許有的成真,有的會往相反的方向實現。
“許願的事都是騙人的,不用當真。”袁奇風這時說話了。
盧桂花還想說些什麼,忽然她就舉手指著前方:“那就是我家了,我家在二樓。”
袁奇風順勢望去,那些筒子樓像碉堡一樣,林立在狹窄的街道邊,雪堆在路邊都是黑色的。盧桂花家的房子的確有邪氣包裹著,但這和養老院的不大一樣。換一種說話,養老院的邪氣是毒蛇,盧桂花家的邪氣是野貓。盧家的邪氣不強,不像是害人的,很像到處閑逛的遊魂留下的。
“你們家沒什麼大問題,我上去給留幾道符就可以了。”袁奇風走上樓時說。
“真的嗎?我一開始不相信有髒東西的,可最近幾天夜裏的聲響越來越明顯了。是不是養老院裏的東西跟來了?”盧桂花擔心地問。
袁奇風搖頭說:“不是。”
“盧大姐,你相信他,有他在,不會有事的。”葉小清會意地說,免得盧桂花惶恐不安。
“對了。你手上有去年11月底的晚會錄象嗎?當時有人錄象了沒?”袁奇風想起盧桂花是養老院的工作人員,或許去年的晚會錄象了。隻要研究晚會的錄象,或許能找出晚會後出現怪事的原因。
“有啊,不過我們錄了就錄了,誰也沒看過,怎麼了。”盧桂花迷惑地問。
言談間,他們已經來到盧家門外,盧桂花馬上開門請人進去,奇奇也懂事地搬椅子請袁奇風和葉小清坐下來。葉小清摸了摸奇奇的頭,誇他很懂事,接著她一抬頭就發現盧家客廳也有一麵鏡子,上麵有一句賀詞。
“這鏡子和養老院裏的鏡子是同一批送來的吧?”葉小清緊張地問。
“是啊。怎麼了?都是同一個企業送來的。”盧桂花迷茫地答。
“大姐,快取下扔了吧。我跟你說,養老院那麼多怪事裏,都和這些鏡子有關。”葉小清說完就想,難過盧家不幹淨,原來也有一麵鏡子。
盧桂花納悶地想,這些鏡子有什麼問題,難道不吉利嗎?鏡子是去年晚會前由一個企業送的,掛在家裏已經幾個月了,直到前幾天家裏才鬧鬼。那家企業是一家藥廠,沒必要用鏡子嚇人吧,再說了這些鏡子都是從其他地方買來的,那家藥廠搞不好都沒親手摸過。
袁奇風十分仔細地檢查了盧家的每一處,應該是有遊魂常來這裏騷擾,所以盧桂花和奇奇才在夜裏驚醒,和那麵鏡子沒有關係。為了保險起見,袁奇風就徒手畫符,將幾道金光符咒施在盧家的東南西北四個方向。盧桂花看見這些金光符咒,馬上拍手稱讚,直誇袁奇風有點本事。在施咒時,盧桂花讓奇奇在一旁看著,她希望兒子看到後會認為家裏已經幹淨了。
“這樣應該就沒問題了,如果還有古怪,你再給我打電話。當然,養老院那邊有問題,也可以通知我,我會馬上趕過去的。”袁奇風對盧桂花說。
“你真好心,我以為現在沒這樣的好人了。”盧桂花感謝道。
“盧大姐,你剛才說你家裏有晚會錄象,能不能現在放給我們看看,快進看也行,不會耽誤多長時間的。”葉小清輕聲問。
“哦,那張碟子在……我去找找,你們先做會兒。”盧桂花也不記得放哪了,於是先讓奇奇陪客人,她就在客廳的一個包裏搜尋。
盧桂花找得很急,一下子翻了很多地方,還不小心把她和老公的結婚照從桌子上打翻到地上。葉小清有些不好意思,馬上去幫盧桂花把照片撿起來,還說要是找不見就算了,遲幾天再看也沒事。盧桂花很肯定,錄象的那張碟子就在她家裏,因為她是那場晚會裏的一個報幕員,她拿回來想給奇奇看,可後來一忙就把這事忘了。
“找到了!”盧桂花激動地從亂糟糟的櫃子裏抽出一張碟子。
葉小清見狀,趕緊坐到沙發上,和袁奇風一起看那場晚會的錄象。盧桂花怕錄象裏錄到什麼恐怖的畫麵,所以在放錄象前,她先把奇奇關到房間裏去了。當一切就緒,盧桂花按下播放鍵,晚會錄象就跳進了電視熒幕上。畫麵起先很普通,沒什麼異常的地方。可錄象放了十多分鍾,盧桂花一上場報幕沒多久,錄象的畫麵就劇烈地抖動起來,接著整個畫麵漆黑一片,一直持續到錄象的最後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