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惡的夏天,熱的一塌糊塗。連老天都流了汗,連淹幾座城市。好在我所居住的M市問題不太嚴重,至少交通尚通。這樣的雨季,屋外電閃雷鳴,獨自坐在圖書管,品著咖啡。看著門腳不時濺進來的雨水。不得不說,祖輩當初給起四川這個名字,確是廢了點腦筋的——一年四季、川流不息。
其實一切都是注定的,就像四川、就注定多雨。就像熾天使、他注定會回來,三年前他消失我就知道,因為檀雪樓不會放任十二星座流散人間,所以我肯定他會回來。畢竟我手裏也有一個星座……
“好雅誌啊!”
一個不該出現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我朝左邊望去,果然一個一身黑衣的家夥坐在我的書架上,吊著右腳,一個睡臥的姿勢,上身被右手撐著,看上去很是逍遙。
我看了他一眼,這還是我第一次白天看見他,說話也有些驚訝:“你什麼時候進來的?”
熾天使跳下書架,一麵參觀我的圖書館、一麵悠哉悠哉的說道:“你不是吧!我連朝鮮22號營都來去自如,你個圖書館還攔得住我?”
說的也是,剛才我也正在想,之前我的擔心是多慮了,這熾天使想知道我的一本書放在哪裏還不是易如反掌?
我起身仔細打量一下他,連忙關上店門,連門簾也拉了下來:“有道理!所以你這種人,就不用送進監獄……”
然後在櫃台後麵拿出一瓶小角樓,和兩個杯子放在桌子上,補充說道:“……直接擊斃。”
熾天使並無理會我的挖苦。因為他還在參觀我的圖書館,每一個角落都不肯放過。我也就懶得理他。最終他的眼睛停在我身後的一副作有秋菊的水彩畫上,欣賞了好久才說道:“好字啊!你寫的?”
我正在擺開座椅,抬頭看了一眼:“有何見教?”
“多事之秋好顏色,唯我黃花正得春!”
熾天使讀完我的題字,笑了笑:“也是啊!你們這類警察保家衛國,卻偏偏比誰都巴不得‘多事之秋’,這樣才能‘正得春’。”
從他的語氣我聽出他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這是故意挖苦我。所以也學他,幹脆不理。擺完座椅後,坐下說道:
“敢不敢來喝一杯?”
“英雄所見略同。”
我隻知道熾天使是個殺手,想和他喝一杯也隻是出自現在的合作,沒想到他竟然這樣爽快的答應,於是我隻好調侃道:
“倒不如說臭味相投!”
聽我這麼一說,熾天使“哈哈”大笑的坐下。我給一人倒上一杯,先幹了一口,直接開門見山:
“你來找我,不會就為了讓我請你喝酒吧。”
熾天使也喝了一口,點點頭:“有件事需要你的幫忙。”
和我猜的一樣,看來事情還很緊急,不然他也不會冒著風險白天出現,隻是如果說緊急,這又和他坐下喝酒有些矛盾。
於是我算是不解的問道:“病毒有眉目了?”
“算是吧!隻是……”熾天使猶豫的說道。
“婆婆媽媽可不是你的作風!”我提醒道。
熾天使說道:“那我就說了。我知道、對於特偵組的事,你一直對我存有芥蒂,不過不是我推卸責任,這真與我無關。”
我緩緩的往嘴裏送了一口酒,也是,當初特偵組正是流年不利的時候。但要說解散特偵組的時候,那樣的借口的確很牽強。
我含著一點酒、品味著口中的苦澀。問道:“怎麼說?”
“軍部!”
當熾天使說出這個詞語,我差一點就拔槍斃了他,畢竟軍部和我們特偵組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塊,這分明就是赤裸裸的托詞。
熾天使似乎看出我的心思,因為我的拳頭狠狠的砸了一下桌子,他再次倒滿一杯酒,說道:“看來,你還被蒙在穀裏。好吧我告訴你……”
他喝了口酒繼續道:
“音樂病毒最早是二戰期間美國的產物,後來因日本偷襲珍珠港,恰好找到實驗室,於是輾轉到日本手中,不巧的是當時飛行員好奇,聽了這首音樂、最終飛機墜毀在我國青海。”
我打斷他的話:“我想知道的是“軍部”!”
“馬上!”
熾天使撐了個懶腰,不急不慢的喝了口酒,見我死死的盯著他,他才終於繼續道:
“於是中國軍部開始研究音樂病毒,但是這畢竟不能對外公布,而且你們……”
聽到這裏我已經明白過來,一種大夢初醒的感覺:“我們特偵組就是最大的障礙?”
熾天使點了點頭,沒有回答。
人類的私欲究竟還有多可怕,我怕身邊失去十四位弟兄,在軍部眼中,根本隻是棋子,不!棋子都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