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清風。街燈下,行人重重。繁華的街市,卻不知為何閃過一道黑影、傳來風聲的飛舞,教路人張望間、全都停下了腳步。連呼吸也不自覺的屏住、仿佛等待著什麼降臨……四下靜的出奇,許久才在月光的背景下、路人的驚歎聲中現出了身形——在高樓最黑暗的地方,在明月的背景下,他總愛出現在這裏,俯首、簡單的望了望路上的人群,抬頭溫柔的嗅著清風……趁路人不備,電光火石間縱身一躍,幻作黑影,在月麵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飛簷走壁下,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是誰?路人都還在驚歎剛才的景象,唏噓間,幾乎都為這個問題迷茫。為什麼是幾乎喃?——在人群中,有一位英俊的男子,他也是顫抖著嘴唇,看著那黑影消失的盡頭,“他是……”了好久後,才從那揉銼的唇齒間用一種不可置信的聲音帶出一句肯定的話語——熾天使!
………………
“他又出現了。”
2013年,在M市,一處名為“琅環”的圖書館裏,劉強抱著腿、蜷縮在長沙發上,驚恐的眼睛看著發抖的腳掌,手裏的咖啡也不時灑落出來,一點也沒有個高級刑警的模樣。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那句話語:
“他出現了!”
“別緊張,慢慢說。”那個再熱的天氣、左手也一直帶著皮手套的人,就是我。我輕輕的拍了拍劉強的肩膀,看著打開的Word、喝完了最後一口咖啡。這份Word這是警方的電子筆記,上麵記錄著十二星座和檀雪樓的大概。看完後最大的感觸就是、這筆記寫的頗有文學氣息,像“可怕的”“神聖的”這類詞語、也是第一次在警方的筆記裏看到。
然而麵對這份奇怪的筆記,我更多的是陷入迷茫——這可是警方高級機密!而我……自我介紹——我,寧一花,今年27歲,國家公安部一級總警監、的屬下M市一級警督、的下屬高級刑警警司、的部下高級刑警劉強、的朋友,一個圖書管理員。好吧、對於這份自我介紹,我作出深刻的檢討。不過有一點我必須先申明,我確實做過刑警——直到三年前。
“嗯——給我看這個幹什麼,這可是機密。”我點了右上角的小叉,起身去倒滿第二杯咖啡,輕輕吹散嫋嫋的青煙、抿了一口。
劉強依舊發著抖,許久才重複道:“他出現了。”劉強、是一個身經百戰的高級刑警,曾經被恐怖分子用槍指著頭就不知多少回,也怕過,但從沒見他嚇成這幅摸樣。
“額——我是說,這是警方機密……”
我沒有在說下去,因為他眼淚已經流了出來。顯然現在的劉強完全被內心世界包裹著,恐懼使他根本不可能聽進我的話。或許是我的多心——他的眼淚給人的感覺卻不是恐懼,而是一種奇怪的傷心……
就這樣我們“僵持”了好久,劉強才終於把頭偏向一邊,根本不屑的模樣:“哼!這份筆記你又不是第一次見。”然後狠狠的擦幹眼淚,又說了句:“他出現了。”
沒錯,這份筆記我的確不是第一次見到,這是國際特案刑事偵察組犧牲了六十多位警員才弄到的情報,就連最後帶出情報的方法,也是通過口述給一個教語文的老鄉!因此這份筆記也就有了頗多的文學模樣。雖然和正規筆記有太多的出入,但畢竟太過寶貴,自然沒有人敢動些什麼詞句,就這樣流傳了下來。成為高級機密。回想著上次看到這份筆記,已經是我做圖書管理員之前——也就是三年前的事了。
“等等,說到底、誰出現了?”
其實我也猜到幾分,當然不會是四年前神秘消失的“檀雪樓”,但要說和這份報告扯上關係的人的話,也就隻有他!想著手裏的玻璃杯也有些不安分起來。
“熾、天、使!”
咖啡碎了一地,隨著劉強一字一頓的話語。他抬頭看了看兩手空空目瞪口呆的我,又看了看滿地沾滿褐色的玻璃,啜泣間猜到了我的心情。沒錯,我也是充滿了驚訝、全身忍不住的顫抖。盡管之前就已經猜到是這家夥,但當聽到“熾天使”這三個字的時候,依舊忍不住驚歎、當然也有極力掩藏著的憤怒、就這樣一股奇怪的感覺湧上心頭、霎時全身都沒了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