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痛苦是緩慢而又鑽心的痛,讓人欲罷不能,因為它深深的印在了自己的骨髓裏。
當冷意驅散,灼熱退卻,那痛徹心扉的味道突然傳來的時候,馬逸冰終於感覺到了那種痛苦。
而給予自己這種痛楚的並不是風冷星的千手修羅襲,而是馬大爺霸道的陰柔外力傷害。
看似輕輕的一摔,卻是摔出了花樣,剛才馬大爺逮住馬逸冰那輕飄飄的一摔正是他的成名之技,“挫骨揚灰斷筋摔。”
馬大爺力道果然驚人,竟是摔得馬逸冰渾身生痛,饒是人級二等的爆發全開狀態,也是感到一股莫大的痛楚。
想起那被大雕叼走的馬二哥,聯想眼前這人,馬逸冰恍然大悟,“這二人莫不是兄弟,恰是撞見了我,尋仇來了。”
心知對方必將蹂躪自己,馬逸冰索性佯裝摔得吃痛,眼不睜頭不抬,內息快速的調整著,以備迎敵。
施展了那番詭異的力量,馬逸冰的體能還沒有恢複,以至於被馬大爺重重一摔後,一直沒緩過氣來。
隻是等了好一會兒,還沒有任何不適的感覺,這才悄望一眼,直入眼眸的是一種穿透體膚的寒。
兩名蒼山派服飾的弟子正被馬大爺掐住脖子,雙腳離地,就那麼半懸在空,二人臉上皆是恐怖神色,與一種哀求的神態。
而他們的師叔宋吉利卻像是沒有看到似的,眼神空洞,不知在想什麼。
隻聽馬大爺狂笑幾聲,說道:“想不到所謂名門正派,如此不堪一擊,今日你們都要死在我的手下,也算不可惜了。”
無人敢言,饒是任疏疏氣的渾身發抖,卻也在絕對實力的差距麵前無話可說,而宋思危更是躲在任疏疏身後,恐懼極了。
當即將赴死,但卻有一線生的希望的時候,人性的尊嚴亦或是其他都並不重要,在生與死麵前,人往往能拋棄一切,來苟活,這適用於一個現實的社會,在哪裏都一樣。
冰寒無比的聲音在這太長的夜裏冷冷的傳來,馬大爺小眼四轉,散射出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陰險,說道:“想活命的話,就把那小子殺了!”
這句話如同晴天霹靂般在每個人心中炸響,隻是幾十人都愣愣的站著,目光卻是不約而同的掃向了馬逸冰。
這裏麵有的人見過馬逸冰,但絕大多數都是第一次見到這個孩子,在他們眼裏,似乎都閃爍著一個問號,“為什麼殺了他我們就能活?”
馬大爺做事向來很絕,也絕對不給人以思考的時間,因為人思考越久就越猶豫,越猶豫了才會越理智,因此他的雙手突然用力,伴隨著兩聲不甘的嗚咽聲,眾人的目光再度回到了馬大爺手上,隻不過這次卻是驚恐與憤怒。
蒼山派那兩名年輕弟子毫無懸念的死在了馬大爺手中,整個腦袋都聳拉著,顯然是頸椎骨被狠狠的捏斷了。
已經有幾個定力不強的人開始幹嘔起來,這等殘忍他們何曾見過,在這和平的武俠時代,他們已經忘記了什麼叫做江湖,沒有血沒有惡沒有悲慘,那怎能稱之為是江湖?
而現在,他們都看到了,也明白了一個道理:不殺藍衣少年,自己就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