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然走在夜裏,馬逸冰沒有感覺絲毫的疲憊,輕舒一口氣,體內道道經脈的運轉清晰內窺,他心知自己的內力又有精進,在這南行的幾日裏,自己看似得到了很多。
隻是,心中卻不為自己此刻的孤單感到慌亂,而是為一些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事情感到莫名的憂傷。
已經不再用那北鬥摘星步月下疾馳,他靜靜的走著,突然自問:“我是要到何方?”
回想這幾日發生的事情,本來外在並不消極的自己突然間被一種憂鬱的情緒深深影響了心情,不知為什麼,想到這處處充滿殺戮味道的江湖,自己突然有一種厭倦,一種由衷的抵觸,一種悲傷。
這是並不屬於自己年齡的感慨,一種無能為力的遺憾,還有難過。
信步走去,一腳踢飛小小的石子,心終再湧一種失落的感覺,“我到底能做什麼?”
幽幽的聲音恰到好處的在心裏響起:“馬逸冰,你又傷感了。”
正是那神秘的不知身在何處的女子,永遠都那麼飄逸,永遠都那麼神聖,飄飄然不知所在,卻是陪伴自己多年的故交。
的確,這個時候,任何人也不可能體會馬逸冰此刻的心情,一種為殘忍世道的不公憤恨的情懷。
隻有粉霞,她的的確確存在在馬逸冰心中,她會最深刻的了解他心中的憂鬱所在,是最安靜的陪伴。
馬逸冰隻是靜靜的站著,沐浴著這夜風,沒有人會明白他此刻在做些什麼,隻有心中那人與他自己才知道,他們在一起尋找答案。
不是時間過得太快,而是粉霞的離開總是在特定的時間裏,她不得不走,太多的話還沒有說完,隻是留下一句:“逸冰,你要好好的,堅強的長大,我相信你是個真正的男子漢。”
有什麼話比的過知己的鼓勵,又何況是生活在自己內心世界的至純至美的存在。
一時間,皇族內部的矛盾,尋不到父親的憂煩,找不到苗小蝶的急躁,身中冰火盅的無奈,莫名暴戾心情的恐慌,所有本不該在十四歲孩童身上的憂煩蕩然無存,此刻,他的信念隻有一個:活下去!
又有什麼不比活著更能證明一切,隻有活著,才能有希望完成一切,能夠讓自己感恩生命的給予。
自東向西,身處的並不是繁華的都市道路,而是若幹突兀的儼如巨大豪宅的堡壘,這是策穀城三層防禦外圍的強大屏幕,灰黑色的巨大磚塊砌成了一個又一個高達三十米半徑四十米的塔狀堡壘,雖然已經荒廢,但卻見證著光武帝國成長的不易,讓從這裏來到這座城市的人感到這座城市曾經讀過的滄桑歲月。
城郊到策穀城最外的城牆並沒有那麼遙遠,馬逸冰走著走著,已經可以模糊的看見夜城的輪廓,隻是看不周全。
不得不說,策穀城真的很大,一直緊張的度過每分每秒,馬逸冰已經沒有了初到策穀城時的新鮮心情,這個時候心終安靜,再看這策穀城,自己竟是那般渺小。
夜雖濃,遠看去,長長的外層城牆卻是縱眼望觀沒有盡頭,說不清南北到底有多長,目中難以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