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夢之中,人總是難以觸摸到自己,但是夢裏亦有各類情感,包括竭斯底裏的無聲嘶吼,包括全力奔跑的徹底疲憊,雖然都是無形,但卻在另一個世界挑動著自己的神經,讓人在夢中都備受折磨。
蘇醒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但是醒來卻意味著生命依舊存在,存在是一種很美妙的事物,活著,終究是一種幸運。
策穀城東郊外一偏僻的小旅店內,殘破的店旗“悠然居”正隨風無力的飄舞,店老板正在櫃台做著今日的結算,算盤劈裏啪啦打的脆響,今天的生意似乎格外冷清,店鋪裏空空蕩蕩,陳列著十張方木桌,確是沒有一個顧客。
店家小二無聊的擦拭著邊角處灰塵較多的幾張桌子,不過似乎幹的格外起勁。
店老板是個年齡約莫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一臉老實樣子,衣著簡樸,似乎從來都是老實巴交的生意人,店裏平時生意雖然冷清,倒也能夠對付過去,以至於這家旅店能夠長期維持。
不過,今天本來已經到了休息時間,店老板卻是毫不疲憊,店小二看著老板,奇怪的問道“老板,今天一個生意都沒有,你咋還沒算完帳啊。”
店老板抬起頭神秘的看了小二一眼,小二不過二十歲,聲音似乎大了些,店老板“噓”一聲,說道:“小聲點你,今天來了貴人了。”
“咦?什麼貴人,不就是那倆…”店小二不解的王樓上客房看去。
店老板小聲嗬斥道:“不該問的別問!今天這倆客人把咱店包了,你可知咱店今日進賬是多少?”
店小二想想,早上,店裏倒是來了二人,一老一少,來的挺早,店鋪剛剛開門,這郊區地帶各個路段尚未有行人流通,那二人便是進了店。
那倆人一進店鋪,店小二剛往地上灑水,恰是灑向了那人腳下,正是懊悔的時候,他卻奇異的發現灑出的水竟然在那人身子中間奇怪的分向兩邊,店家小二雖是武功淺薄,但也懂些江湖行情,來人絕不簡單,隻是當他瞄向那人身子時候,身體不由的輕輕顫抖起來,似乎看到了極其恐怖的東西。
那人竟是上身赤裸,胸口聞有一大邪物饕餮,小二不由心慌,“|晦氣,怎麼會有江湖凶犯來這,難不成是來尋仇的?”
這類人在江湖之上不僅官方通緝,而且各類人等皆是不願與之有來往,但是店小二萬萬沒有想到,郊區小店居然會迎來這樣一個人物。
看那男子身上還背負著一個藍衣少年,似乎是同夥,好像是受了傷,竟是昏睡之中。
正在思索對策的時候,店老板也走了出來,看到來人,竟是愣住不動,似乎比店小二更為害怕,以店老板的江湖閱曆,似乎要比店小二多少了解些江湖行情,這人給他帶來的震撼絕對不少於店小二十倍的驚懼。
隻不過,既然人已來到,老板也全當沒有看見來人身上紋身,而是強歡顏笑,問道:“這位大俠,不知到鄙家小店,有何貴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