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無極隻覺四周陷入了高浪土流的阻擊,已經看不到那男人的蹤跡,心中一歎:“罷了,中計了!”
他已經明白,那紋有饕餮圖案的男人根本不是想同自己切磋對決,他的本意是脫身罷了,隻是為何戰到一半的時候選擇離開,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錢無極當然不知道,就當自己施展第二絕活的時候,紋身男子的注意力便已經從他身上轉移了,他所在意的是身後那凍結的冰土,是什麼力量,竟然能夠造成土麵的創傷,這足以令他前去探個究竟,至於一場頂級對抗,姑且到此為止吧。
當錢無極正在突破那四周包裹而來的土衣時,紋身男子深深瞥了一眼那凍結的路徑,便徑自循跡追了過去。
眼見得紋身男子已經沒入黑暗的叢林之中,颶風之外的厚實土層也終於被錢無極突破,四下看看,對戰之人果然走遁,他暗罵幾聲,氣勢稍收,逐漸平息了已經能夠控製的強風。
抓起一把泥土聞聞,錢無極麵向南方,看著那冰痕心起怒意:“可惡,可惡!原來他的目的是那個少年!”
錢無極想到自己竟是完全被看扁了,手中用力,眼前冰凍的泥土頓時深陷幾分,看看幽深的叢林,他猶豫片刻,終於掉頭朝向杜鵑堡走去,似乎有更為要緊的事情比雪恥更為重要。
錢無極離去了好一會兒,深夜的風兒才敢重新眷顧這片傷土,支離破碎的屍體,巨大的異獸血肉,一地冰凍的血液或者燒焦的土地,受過高度腐蝕的殘敗花兒都證明了這裏上演了一場激烈至極的戰鬥,戰到最後幸存的幾人已經離開。
當然,依然還有一些人活著,隻不過多數已是肢體分離,血肉模糊,偶有幾人雖是四肢健全,卻也身負重傷,命不久長。
方才倒塌的石山之中,頂部的幾堆石頭忽然間晃晃,竄出一人,細細看來,竟是劉建豪。
沒錯,他還活著,先前的巨大差距讓他心生退意,於是便藏匿在地下,倒是躲過一劫。
見是帶頭人,有幾人呻吟道:“豪哥,救我。”聲音猶如悲慟絕響,在劉建豪心頭又是狠狠砸下。
他兀自看著殘局敗陣,回想著方才種種,大吼一聲劈掌向地,頓時求救兩人的呼喊聲戛然而止,再看過去,兩人腦袋不再,顯然已被劉建豪幹掉了。
看看其他幾人再不敢言談,僅是睜大了眼睛,一臉恐怖,劉建豪笑笑,“沒事了,你們不是還活著嗎,有我在,大家還可以再來。”
幾人隻當劉建豪笑裏藏刀,更是嚇得渾身哆嗦,大氣不敢出口,卻聽見劉建豪忽然仰天長笑:“我要報仇,我要報仇!”隨後他便是大叫一聲,噴出一口鮮血,癱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