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壯漢子頓時怒不可遏,叫嚷著又要殺將上來,隻是這一次卻無論如何提不上勁,千般萬般生出一種力不從心的感覺,此時他也顧不上這許多,全憑一腔怒氣揮拳便上。
這次的結果卻更加糟糕,在綠絛看來,她家小姐這次分明是擺好了架勢等著,那人飛奔著自己撞了上去,綠絛也說不上她家小姐速度是快還是慢,與平時所見似乎並無差異,但卻又在千鈞一發之間出手。與其說二人是在過招,不如說是她家小姐設了一個陷阱將那人往坑裏引。
蘇小野這次不光動手了,腳下更是使絆,一掌推的是下頜,趁其向後仰倒借勢腳下向上一勾——黑壯漢子這次仰麵摔了個徹底,險些咬斷舌頭。
那一聲咯嘣骨頭響,讓餘下三人聽到皆是毛骨悚然。他們才不是那等慫人,他們四個其實是田妙妙掌管王府之後私下養的打手,與人幹架是在平常不過的事。
正因為他們不是那等慫人,所以知道那咯嘣聲不是骨頭錯位的聲音,而是骨頭碎了的聲音……
他們四人彼此實力都知根知底,那黑壯漢子是他們四人中脾氣最暴躁的,也是四人中武力值最高的,三人加起來也不是他一人的對手。三人用看怪物的眼神看了一眼這位傳說中的“棄妃”,迅速的低下頭不敢與她的目光接觸,他們中的最強者都被這位女壯士兩招之內捶翻了,何況他們?
雖然他們是田夫人養的打手,理應聽命而行,但依照目前來看,就算他們三個一起上人家也不過是兩招之內的事情,連人家衣角都摸不到……他們可以無畏的犧牲,但他們實在是不想做無所謂的犧牲。
年輕些的那個上前扶起那黑壯漢子,那黑壯漢子下頜已經腫起了包子,齜著牙吐了一口血沫子。
蘇小野撫平衣裳的皺紋,淡淡的看著四人。
三人皆是一縮腦袋,後背發涼。
年輕些的那個將黑壯漢子靠牆放下,讓他倚著牆根,朝蘇小野一抱拳,“老黑多有冒犯,小的尤三,向王妃賠罪,還請王妃大人有大量。”
蘇小野滿不在意的道:“他倒是想冒犯。”
老黑聽了險些一口血噴出來,是啊,他是想給那女人點厲害瞧瞧,結果自己下頜骨都碎了還連人家衣角都沒摸到。
蘇小野又恢複了一開始的姿勢,抱著胳膊懶懶的斜倚在月牙門邊,微微一笑,“天色不早了,各位是不是還有什麼事情沒做完?”
三人一個激靈,立刻補瓦的補瓦,澆花的澆花……
老黑恨恨看著那個女人,蘇小野此時已經不再理會他,開始給綠絛講解:“現在還覺得容易學嗎?我的拳你看似慢,但快的是節奏,他的拳看似快,卻跟不上我的節奏。跟不上節奏,他那一拳再猛又如何?砸不到我身上,等於沒有嘛!”
綠絛一聽,似乎就是這個道理,那個大黑的拳又快又猛,但卻總是砸到空中,尤其是第二次,仿佛是小姐擺好了拳等他,他飛奔著拿下頜撞上去一樣。
蘇小野繼續教導:“我那最後一掌,其實暗含了很多變化,如果他偏頭閃過,我反手就是一肘子,這樣……”說著蘇小野在綠絛頸部比劃了一下,肘部對準了一個穴位輕點了一下,“砸他這裏,那力道就會很難控製,那他就到此為止了。”
綠絛也伸出自己的手試著比劃了一下。
蘇小野搖頭道:“你不行,速度太慢,力道也不夠,劈不死他,你做這個動作等於是給了他一個近身的機會,以他的力量,這個距離你等於是輸了。而且先前那一掌的節奏也不好把握,你很難使上勁。我對勁的把握已經練了很久了,現在基本已經可以說是收放自如。你看像剛才那一掌,我要是勁再足幾分、遲幾分他腦袋就掉了,但我現在隻震碎他下頜骨,他牙齒現在可以說基本已經移位了但卻沒有掉,這就是我對力的控製了。這不是一下子就可以練出來的,三年習武,一勁難求呀!”
綠絛一臉虔誠的望著蘇小野,“那如果是我,應該怎麼辦呢?”
蘇小野讓綠絛摸摸兩塊胸骨之間下方位置是不是有一塊空空的腔,綠絛點頭,蘇小野拔出發簪對著空氣就是一刺,“捅!”,然後提腳便踹,“踹褲襠!”
綠絛眼睛一亮,“小姐,我就學這個了!”
老黑在一旁靠著牆根聽著二人討論,越討論越偏,先是討論二人的實力問題,然後又討論了如何打死他,最後這兩個女人居然還不滿意,想出了踢褲襠這種卑鄙無恥下流的手段!聽到最後老黑深深的蛋疼了,差點沒一口氣背過去,這兩個女人和自己是有多大的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