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 聽丫鬟講那過去的事(1 / 2)

在綠絛的解說下,蘇小野漸漸明白了借屍還魂後的處境——原來瘋女人的名字叫作“雲寶姝”,是雲家的二小姐。雲豐以軍功起家,當今皇上還是校尉時便開始追隨,絕對的嫡係。可怕的是雲豐不但治兵有一套,處理政務上也有一套,絕對的實權派。又得皇上信任,手上又有兵,雲大將軍的地位自然不必說。

雲豐有四子二女,除了雲寶姝,餘下的都由嫡母方氏所出。雲寶姝排行第五,下麵還有一個弟弟。雲家男女排行分開,雲嘉淑長雲寶姝一歲,是以家中都喚雲寶姝作“二娘”。當年雲豐駐守北方,寇氏隨侍,生了雲寶姝。不想寇氏難產而死,獨留下一個女兒。雲豐心係邊疆,無心兒女情長,寇氏死後雲豐也沒有再納。邊關到長安路途千裏,雲豐擔心**兒經不起顛簸,獨個兒把女兒拉扯到六歲才送回長安交由嫡母撫養。

在綠絛口中,方氏真是賢妻良母的典範,雲嘉淑更是當時名媛。雲嘉淑從小在長安雲府中長大,雲夫人前麵連生三子,隻得這一個女兒,不到五歲就請了女先生教女兒讀書、禮儀,一手五弦琴名動長安。到了長安後,方氏便將兩個女兒養在一處。

雲家隻得兩個女孩,姐妹二人皆是麵容姣好,長安城中笑稱“雲氏雙珠”。

綠絛其實姓唐,是雲家一個部曲的女兒,家人在北邊戰死了,唐綠絛就以客女的身份進了府裏。雲豐以唐家忠心,於是把綠絛放在了自己的小女兒身邊。邊疆到長安的路途中,綠絛曾經水土不服發過疹子,管事的怕過了病氣要把綠絛留在驛館。驛館遠離集市,附近也無良醫,單獨留下一個婢女凶多吉少。雲寶姝死活不肯走,“她的家人守衛疆土戰死沙場,父親曾說過軍功最重,我不能獨留她一人在此地聽天由命!”

蘇小野的學霸本質在這裏得到了發揮,飛速的解碼著信息:客女的法律地位在婢女和良人之間,但實際上和婢女是差不多的,目測在唐以前。

蘇小野心想:這是穿越了呀,穿的還有點遠呀。也就她這個學霸能從“客女”聯想到這些了,要是換成葉萌雪那個白癡,恐怕連“客女”“部曲”是什麼都不知道!

蘇小野吞了一口熱水,感覺身上的寒氣散了不少,“綠絛,你接著說!”

綠絛一副要哭了的表情:“二娘,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嗎?”

蘇小野隻好打個哈哈:“也許你說著說著我就想起來了呢?”

綠絛隻好繼續說了下去——

六年前,蔣太尉為趙王向雲府提親,雲家雖然有兩個女兒,但值得趙王府提親的自然是雲府的嫡長女雲嘉淑。聽綠絛說,得知雲嘉淑和趙王訂婚以後,姐妹兩人抱頭痛哭。直到夫人強行將姐妹兩人隔開,兩人都受了罰。眾人都以為二人姐妹情深,不舍得分離,方氏也隻是讓二人多多相處,並沒有人特別留意。

誰也沒想到就在結婚當日,平日裏溫柔嫻靜的雲嘉淑,她逃婚了!她跟雲府的一個侍衛私奔了!

待到所有人反應過來,再去追時,早就沒影兒了。這就嚴重了,聘禮也收了聖旨也接了,喜轎都到門口了!長安全的權貴都在外麵看著呢,結果新娘沒了……雲夫人氣的一個倒仰暈了過去。迫不得已,隻好將雲寶姝推上了喜轎,對外稱雲府嫡長女急病身亡。婚姻結的是兩姓之好,姐姐急病身亡,妹妹代替姐姐出嫁倒也說的過去。隻是可憐了雲嘉淑的貼身丫鬟朱兒、碧兒、綰兒、煙兒,竟然連主子都弄丟了,被活活打死。

雲寶姝且喜且憂,喜的是陰差陽錯之下自己竟然嫁了那幼時心儀的兒郎,那個“登徒浪子”曾說以身相許,可還記得自己嗎?憂的是阿姐雲嘉淑私奔出府不知吉凶。

徒晰對這出鬧劇表現出了遠超常人的冷靜,沒有表現出一絲的不喜或歡喜。對老婆換人了這件事似乎毫不在意,對新娶來的王妃也始終不冷不淡,成日在書房處理公務。

綠絛是知道雲寶姝和徒晰之間的事情的,每每綠絛為主子鳴不平,雲寶姝都會說:“是阿姐逃婚在先,原本就是我們雲家對不起他,是我們雲家欠他一個嫡出的小姐,怎麼能怪他?”久而久之,綠絛發現姑爺除了對小姐不親熱之外還是挺好的。夫妻二人相敬如“冰”,竟然達成了一種詭異的和諧。

綠絛接下來的語氣就相當義憤了。

三年前,雲寶姝在長安街上遇到了現在的田夫人。田妙妙灰頭土臉地跪在一張草席前,頭上插一根草標,要多慘有多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