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笑了一陣，葉巧巧困頓的不行，卻不敢進屋內去睡，隻要哀求那位滿臉妖氣的‘姐夫’，給找個能躺下睡覺的地方。
白無歸被葉巧巧一聲接一聲的姐夫喚的昏了頭，笑嗬嗬的摘了塊門板，拿了被褥一同丟在葉巧巧身邊。
葉巧巧甜笑著道謝，鋪好了被褥，倒頭便睡。
太史昭然精神不濟卻不想睡覺，白無歸回屋內取了張獸皮毯鋪在身前，將太史昭然喚來，替其補充元氣。
真氣源源不斷的進入太史昭然體內，片刻後，太史昭然睜眼掙脫白無歸的手掌，直接將臻首靠在白無歸膝上，帶著倦意道：“夠了，我已經好多了，自己慢慢調息就行了，你的傷還未完全恢複吧？”
“不妨事，隻是不想浪費力氣去掩飾妖氣。”白無歸神色淡然，卷起太史昭然瀉於膝上一縷青絲纏繞於指尖，眼神有一刹的恍惚，多年前，也曾有相似的場景，隻是在那時，青絲便不僅止於纏繞指尖，連他的心一並纏住，打成解不開的結。
“你不是與幽子墨在一起麼？你是何時恢複記憶的？”太史昭然懶懶的閉上雙眼，感受到頰下的體溫，多日來孤身奔波的疲憊感慢慢消散。
白無歸淡淡笑著，“從我化作人形的那一刻，便恢複了記憶。”
“嗯？”太史昭然仰起臉來，疑惑不解的小臉在朦朧的光影中額外誘人。
“因為你身邊有更好的人可以陪著你，所以……”白無歸慢慢垂下了眸子，縱然他不願承認，可他確實是在自卑，特別是有人比他更有能力保護太史昭然的時候，那他，還剩下什麼優點？
太史昭然怔了一瞬，慢慢綻開一個清淺微笑，說道：“那你可知，我為何不留你，任你同幽子墨離去？因為，我覺得他對你的愛意要比我濃烈許多。”
白無歸怔了許久，先是苦笑，然後變成了縱聲大笑，太史昭然忙不迭伸手捂住白無歸的嘴唇，指了指熟睡的葉巧巧，輕噓一聲。
白無歸順手捉住唇上的柔荑，在掌心印上一個綿長的輕吻，太史昭然臉紅的像煮熟了的蝦子，掙了掙，白無歸卻不肯放開，反而捉的更緊。
他對她情意太深，所以不忍縛著她，想讓她得到最完美的那個他。她對他的情意不夠深，所以不要自私的留下他，想讓更愛他的那個人去陪伴著他。
說起來，倆人都沒錯，說起來，倆人都有錯。
他錯在自卑心作怪，不敢捉緊了她，她錯在不敢承認自己的情感，便放逐於他。
白無歸將太史昭然的柔荑從唇上挪下，放在心口之上，淡然而堅定道：“太史昭然，從今往後，我白無歸會一直陪伴在你身邊，直到你飛上雲端，抑或你心如我心。”
“好！”太史昭然展顏一笑，像是一朵暗夜盛開的清蓮，幽香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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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賀燕歸又出現了衰竭的征兆，白無歸搖頭苦笑，他們這父子倆，這一輩子都會這樣糾纏不休罷。
太史昭然笑，這或許是天意吧，如果沒有賀燕歸，他白無歸現在八成變成了隻死狐狸，如果白無歸變成了死狐狸，那賀燕歸小命也會不保。
什麼叫相生相克，不就是他們父子倆嘍。
白無歸歎息，“這便叫報應吧。”
太史昭然搖頭，“或許，是福氣呢。”
“對不起。”白無歸突兀的道歉，第一次開口，為不願提起的從前說抱歉。
太史昭然詫異的抬眼，笑道：“你該道歉的人，不該是我，我不記得你有做過什麼對不起我的事。”
白無歸的紅眸與太史昭然點漆黑眸對視良久，慢慢扯開唇角，頷首道：“你說的對。”
“嗬嗬~”太史昭然狡黠一笑，“白無歸，你往後的日子，不會太好過的。”
白無歸苦笑，抬手拍打蕩魔觀的大門，葉巧巧站在太史昭然身邊，被兩人的一番對話搞的一頭霧水。
很快，觀門被打開，觀中所有弟子都認得太史昭然，開門的小弟子也不例外，一見太史昭然回來，毫無道門中人該有的矜持，歡叫著跑去稟告掌門。
太史昭然輕車熟路，帶著白無歸與葉巧巧進到觀中，行不多遠，便見到一襲紫衣的謫仙男子，飄然迎了上來。
太史昭然快走兩步，笑道：“師兄，我回來了。”
夏無心眸光淡淡，對白無歸與葉巧巧輕輕頷首，看出太史昭然麵色不佳，伸手扯過太史昭然手掌試探了一下，皺眉道：“怎麼將自己搞成這般模樣？”
“沒事，是我自己太自不量力了。燕歸呢？現在如何？”太史昭然笑，抽回手掌，挽在夏無心臂彎之中，眼角的餘光瞟向白無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