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巧巧太過勞累,一夜安睡,太史昭然卻是整夜未眠。
第二天一早,吃過老兩口準備的早飯,太史昭然與葉巧巧千恩萬謝的告辭。
葉巧巧一步三回頭,悄然對太史昭然說道:“姐姐,咱們就這麼走了麼?萬一那些壞人來了怎麼辦?”
“沒事,走吧。”太史昭然輕笑,她已給老兩口留下了一張符,告誡過兩人,如果看到陌生人,先熱情招待著,找個機會把這符燒了,她便會以最快的速度趕來。
太史昭然模樣篤定,葉巧巧便不再多說,兩人依舊如昨日一般尋找著,葉巧巧在地麵上尋找蛛絲馬跡,太史昭然走上一段便騰身,在高處向下觀望。
眼看著到了山腳,還是一無所獲,兩人找了塊大石坐下休息,葉巧巧深深垂著頭,心中焦躁,像是有把火在燃燒,卻不敢表露在麵上,殊不知太史昭然隻隨意一瞥,便能瞧出她的心思。
太史昭然並不哄勸,親人被害,那種恨不得將仇人馬上找到,千刀萬剮的心情,她可以體會。
她與父母從小未在一起,身為修道中人,都差點失控,扼死狐九妹,葉巧巧一家人父慈女孝,那恨意定比她還要深上許多。
“走吧,到山下打聽一下,若是沒人看到他們,我們再回頭,重新找上一遍。”拍了拍葉巧巧肩膀,太史昭然站起身來,葉巧巧跟著起身,一前一後向山下走去。
黑蟒山下是個殘破的小鎮,不管商鋪還是民宅,都是灰塗塗的一片。每個遇到之人,都用詫異的眼光打量兩人,太史昭然與葉巧巧互相打量一下,太史昭然訕笑一下,拉著葉巧巧找了間布匹鋪,想買套衫裙,換下葉巧巧結了泥塊的衫裙。
誰想這店鋪隻賣布匹,不賣成衣,現做到是可以,最快要三日後才能取,不得已,隻好出高價買了件掌櫃女兒的舊衣。
出了店鋪,太史昭然大搖其頭,這裏的鎮民相當的不淳樸,看出葉巧巧急需換衣,居然將舊衣賣的比新衣還貴。
在鎮上打聽了許久,連更夫都找到了,異口同聲,除了她們倆個,近日沒見過其他陌生人。
太史昭然陪著葉巧巧吃了午飯,葉巧巧可憐巴巴的看著太史昭然,“姐姐,我不餓。”
太史昭然隻說一句:吃!不吃光這些飯菜,我們哪都不去。
葉巧巧跟吃毒藥似的,一口口艱難的吞咽著,太史昭然心下歎息,葉巧巧與她不同,她可以不食不休,她若是不吃不喝,等到這股氣鬆懈下來,人就會垮掉。
吃完了飯,兩人照先前所講,轉頭重新回山裏尋找,如果不多找幾次,怕葉巧巧不會死心。
還未走到鎮口,便有幾個百姓抱頭奔逃而來,大呼有瘋子殺人。
“你在這等我,哎算了,還是跟我一起來吧。”太史昭然扯上葉巧巧向鎮口狂奔,原本想要她留下,轉念間卻覺得,還是跟自己在一起比較安全。
與奔逃的百姓擦身而過,太史昭然迎上一個披頭散發的男人,男人手中舉著一把砍柴刀,滿身泥濘,狂吼著聽不懂的慶,見人就砍。
“就是他、就是他……”奔到男人身前,葉巧巧放聲尖叫,瞬間失了理智,不管不顧迎著砍柴刀衝了上去,這個男人就是傷害她父母三人中的一個。
葉巧巧幾乎是將自己送到了砍柴刀底下,眼看就要血濺當場,太史昭然手扯腳踢,扯開了葉巧巧,踢飛了柴刀男。
這一腳踢的相當的重,拿砍柴刀的男人飛出丈外,撲通一聲摔在了地上,身子彈了彈,張嘴嘔出一大灘鮮血,頭臉跌在血泊之中,全身微微抽搐著。
原本跑沒了影的百姓又跑了回來,人數比先前要多上十倍,手裏拿著木勺,擀麵杖之類的充當武器,奔到近處,一看瘋子已經倒了,個個詫異的左看右看,想找出製住瘋子的人。
太史昭然無視眾人,上前一把將倒地的壯漢揪起來,扯上葉巧巧,半拖著就向鎮外走。
卻沒想到,鎮民們圍了上來,不準太史昭然將人帶走。
太史昭然一瞪眼,說道:“這是個殺人犯你們知不知道?就是這個人害了我妹子父母,我帶走他,與你們何幹?”
百姓們七嘴八舌聒噪了著,非要太史昭然將瘋子留下來交給他們處理。
太史昭然與百姓們爭論了半天,才有個年青男子說了句點子上的話,“請問姑娘,你可是衙門中人?”
太史昭然翻白眼,“不是,怎麼?難道你們是衙門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