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言意誌清醒,雖是暴怒也知道呆在家中會毀壞房屋,就是輕輕放下爺爺,轉身咆哮著跑進暴雨中,一路嘶吼,身形狂漲到三米來高,肆無忌憚的狂奔在黑夜中。
烏雲之上的月亮照不到的昏暗中,暴雨咆哮著落下,雷霆轟然撕裂夜空,偶爾慘烈的照亮一角,隱約可見一個巨大的黑影,三兩下就是爬上三十三層的高樓,狂野的在樓頂縱身跳下,翻滾轉身,轟然落地,泥水四濺,黑影無有損傷,毫不停頓的狂跑,不時嘶吼咆哮。
那是七大原罪之一的暴怒,那是永無止境的暴戾陰冷的殺意,那是一個痛失至親的男孩絕望的哀嚎,那是澎湃洶湧,恐怖如斯的力量!
公路兩旁高大巍峨的白楓樹被怪物一手連根拔起,暴怒的丟出去百米遠,停在街角的轎車被怪物一腳踩扁,一腳踢飛……數之不盡的毀滅咆哮響徹在安言的腦海中,想要撕裂一切,想要鮮紅的血液,想要殺戮,吼吼吼吼吼!
安言心中忽然響起了兩個熟悉的聲音,那是相依為命的親人。
“小安子,不要殺人。”那是爺爺慈祥的輕語,眼神中滿是和藹的笑意。
“小安子,不要殺人。”那是姐姐溫柔的低語,眼眸中有著真摯的疼惜。
“啊!啊啊!啊啊啊!”怪物仰天狂嘯,一拳打穿了商店的一堵厚牆,一手撕裂金屬防盜門,怪物怒吼著,心中充滿了暴怒,想要發泄!想要破壞!想要毀滅!
奔跑,怒吼,狂奔,咆哮……不知過去多久,怪物感覺到了兩股強大的存在氣息,安言還算清醒的意誌立馬就朝著兩個高手的所在殺去。
怪物雖然暴怒瘋狂,卻不失冷靜,隱匿起來暗中接近,就是看到了那兩個在黑夜暴雨中悍然死戰,以命相博的高手,外露的強者氣勢並不遜色爺爺多少。
那是一個能夠操控植物的能力者,一個三角尖槍如龍蛇的練家子,都是化境高手,分屬於華夏帝國的能力者聯盟黑塔,練家子聯盟月食,都是組織中的高層,互有血仇,不死不休。
安言暴怒,力量感覺無窮無盡,嘶吼咆哮,頓時驚動了正在生死相鬥的兩大化境高手。這兩位相愛相殺了三十年,早就是那種隻有我能殺你別人都不準殺的偏執狂。
神秘凶悍的黑霧怪物的出現,讓這兩大高手聯手殺敵,安言此生以來,第一次放手痛快一戰,酣暢淋漓的鏖戰半小時,在深夜暴雨雷鳴中,以一敵二,愣是悍不畏死的將兩大宗師級高手打成重傷。
見血之後的怪物,更是凶戾絕倫,悍勇無雙,咆哮怒吼,一拳一腳,都是八極拳的殺伐真傳,將怪物的天生怪力施展得淋漓盡致,外皮披甲更是刀劍難傷,練家子的三角尖槍都隻能全力一刺,入肉一分,紮不進骨頭中去。
能力者的植物操控,更是束縛不住怪物,隻是怒吼聲中,就是掙碎了粗如水桶的藤蔓,悍然一拳就是踢碎鋒利如刀的草葉組成的殺陣,能力者要不是躲得快,定然會被怪物一拳打碎全身骨骼而慘死!
兩大化境宗師,慘遭怪物拳打腳踢尾甩半小時,活活打成重傷,最後隻能虛弱無力的倒在滿是雨水的泥地裏等死,相視一笑中不知有多少可笑的無語。
巫塔和月食的兩大高層,竟會死在了一個莫名出現的黑霧怪物手中,實在荒謬。
“小安子,不要殺人。”
正在怪物要咆哮著撕裂這兩個人類的時候,安言的意誌又被腦海中響起的熟悉聲音喚醒了,就在兩大化境宗師不可思議的眼神中,黑霧怪物悄然轉身,狂奔的消失在雨夜中。
一路死寂無聲冒雨奔跑回家的怪物,悄然散去異能,安言身形恢複正常,走到爺爺麵前,雙膝跪地,三跪九叩,砰砰然悶響聲中,額頭磕出鮮血,禮成後就是暈倒過去。
世界頓時變得黑暗,絕望彌漫開來。
……
安言夢中悚然驚醒,看了眼蘋果手機,淩晨五點十七分。
屋外夜雨已停,安言睡不著就是起身,洗漱後就在院子中站樁,露著上身,可見肌膚雪膩白淨,沒有半點傷疤。安言是那種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男人,全身都是隱形的線形肌肉,充滿了恐怖可怕的爆炸力量,腹部有著線條分明的八塊腹肌。
脫掉了衣服的安言,就是純爺們,絕對不會讓人想到美女佳麗那一邊去的。
安言所練的八極拳樁功是八級定式,又叫兩儀架,也就是騎馬蹲襠式。爺爺稱其為抱嬰樁,其要領是頭頂藍天,足踏清泉,懷抱嬰兒,兩肘頂山。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樁功,六大開、八大招就是在其基礎上變化出來的招式,拳諺裏說萬法起於兩儀架。
晨光破曉,安言緩緩將十字勁,沉墜勁,纏絲勁,靠樁,摟樁,跺腳,擤氣等等八極拳的基本功都練了數百遍,這才用冷水衝澡。
隨後安言煮藥粥吃早餐,步行出門,去考場青山初中,參加最後一天的中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