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心在荊長貴的注視下,沒來由地感到一絲恐懼,荊長貴雙眼圓睜,如欲噴血,這是一個真正的勇者,所以他無畏、無懼,一個真正的勇者,所以他無敵!
胡心直愣愣地看著對方,他滿蓄的勁力竟然忘了發出。荊長貴更不怠慢,飛步上前,猛的一拳擊向胡心,這一拳是他渾身精力所凝聚,更是他垂死發出的驚天一擊,雖是鐵石當前,也難免化為齏粉,一拳既出,他已經虛脫無比。
呆愣愣的胡心實實在在地受了荊長貴一拳,被打得高飆數十丈,總算他修為高深,雖然暈暈乎乎,還是在半空中連著打了十幾個旋子,才勉強把荊長貴的勁力消解,饒是這樣,也是受傷不輕,嘴角溢出絲絲血跡,在他慘白的臉上,更加的可怖。他把嘴角的血跡舔入口中,“拚命三郎,果然名下無虛,想不到你重傷之後,還能作困獸之鬥。好吧,小爺今天就成全了你。”舉起慘白的手掌就要向荊長貴的頭頂劈落。
荊長貴依然怒目逼視著胡心,他在心裏說:“主人,對不起,我先走一步了,您多保重!”
然而胡心的手掌卻停留在空中,無法落下。原來蕭雷雖然與王立雄等惡鬥,但他一直注視著全場的動向,眼見荊長貴危險在即,拉著蕭琰的手使勁一蕩,“琰子,快去殺了那個白衣人,救你荊叔叔。”
蕭琰隻覺體內真氣沸沸揚揚,勢若乘風,飛越數十丈,人在半空,長劍展開,劍芒森森,挾著逼人的寒氣,直刺胡心頂門。
胡心見蕭琰來勢太急,人未到,一股強大的氣場已經逼得他連連後退,他心裏一凜,哪敢托大,雙手合十,挾住蕭琰的寶劍,但蕭琰借著他父子二人接近十層盤龍功的強大後勁,淩空一擊,勢如奔雷,威力是何等的驚人,胡心的雙手漸漸滲出血跡,巨大無匹的壓力壓得他的身體慢慢地陷入土裏。
吹號角的青衫少年眼見胡心就要喪命在蕭琰劍下,冷冷一笑,手中的號角化為一陣旋風撲向蕭琰,與此同時,身形暴長,掌影如山立即印向蕭琰。
蕭雷看得清楚,大聲喊道:“琰子,那是來佛手,快退!”蕭琰寶劍一抖,挑開號角,向後疾退。青衫少年冷笑一聲,“看你往哪裏逃?”大步追了上來。
荊長貴睜開眼見到蕭琰危險,不顧一切地撲過去,一把抱住青衫少年。“少爺,你快走,快走!”
青衫少年突然被荊長貴抱住,抽身不得,他冷哼一聲,“你找死。”手起掌落,劈向荊長貴。
蕭琰大喊一聲“荊叔叔,”但他距離既遠,想要出手相救,卻那裏來得及,眼見得他親愛的貴叔叔就要喪身在那青衫少年之手,他不禁又氣又急,直欲化身大鳥撲向那可惡的敵人。
但是,蕭琰和那少年的距離實在是太遠了,在蕭琰眼中,那幾乎是生與死的距離,它無情地隔阻了他和他的貴叔叔。他恨這距離,更恨眼前這個冷寞的少年,他牙關緊咬,冷冷地盯青衫少年,雙眼之中,如欲噴血,就在此時,他忽然感到體內一陣狂熱的燥動,原本的氣機在一瞬間忽然膨脹起來,似乎要爆體而出,他幾乎想也沒想,隨即引動全身的氣機,氣貫雙臂,手中三尺劍鋒陡然間戟指青衫少年,寒芒閃閃,如罩冰霜,說時遲,那時快,三尺劍鋒便“嗖”的一聲,脫手飛出,一道刺目的光芒直刺青衫少年。
這一招正是他最為得心應手的 “盤龍出世”,不過,現在這一招卻遠遠地超越了他平時所能發出的威勢,幾乎做到了以意駑氣,以氣摧力,意到氣到,氣到神隨的境界,如果現在有強者在一邊,他們一定能夠看到蕭琰的劍上布滿了耀眼的光芒,那正是術法強者才能擁有的境界,難道蕭琰在這一瞬間已經領悟到了術法的真諦!
可惜,蕭琰的這一越位大爆發終於還是淹沒在了漫天的風沙裏,就連他自己也僅僅驚愕了片刻,便立即又沉浸在對貴叔叔的悲痛之中。
眼見蕭琰的長劍閃著逼人的寒芒射向自己,少年隻是冷冷地哼了一聲,他的手更不停留,一記來佛手直接印在荊長貴的頭上。
荊長貴隻覺頭上如被雷擊,腦海中一片迷糊,但他隻是悶哼一聲,幾乎是出於本能,強烈的責任心讓他在第一時間仰起頭來,怒視著青衫少年。
“噗”,荊長貴嘴一張,一腔鮮血全部噴在青衫少年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