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素嫿,別人好像都習慣把我與你混為一提,也不知到時你我誰會更勝一籌了’,女子天使般驚人的容顏隨著說話蕩開了一抹微小的笑容,連周圍的名景都為之失色。

‘牡小姐,過譽了’,微微抬頭輕笑了下,淡淡的神色卻並無幾多改變。女子衣著一件有些複古的水藍長裙,簡致到仿佛與天地間融為一色,如果說問話的牡小姐容顏震驚於世,那這個女子就剛好極端相反,縹緲到不似真人,隻有那一身無法遮掩溢透的才氣,才給人帶了一絲塵世中人的真實感。

‘我們需為對手,但平日裏也多少交集,別人都說最了解自己的,有時並不是身邊人,而是……敵對方,不管怎樣以後還是能多些交集,才能共同進步,不落於人後,你說是嗎’,她真的很憎恨她這副不管什麼時候都很淡然的樣子,世外之人,若真是世外之人還進這個圈子做什麼,隻能說這個女人長著一副欺騙世人的容樣,她又怎能不恨,她順風順水人生中的攔路虎,一切鬱結的開端。

‘藍藍,你怎麼會在這?’,來人有些奇怪的看了下,顯然明麵上不顯,但都知道這兩個人私下從來沒有過來往,一山不容二虎,誰都懂的。

‘怎麼了,隻是碰巧遇到了安小姐,多聊了幾句’。

‘付總好像在找你,可能有什麼要緊事’。

‘嫿嫿,沒打擾到你吧,’來人不自覺帶上幾分討好之色。

‘沒事,我也隻是閑來走走’語氣淡淡卻讓人感到極為舒適。

不愧是粉粉心中的月月女神,沒有一絲塵世的惡習,待所有人都一個樣,並沒有因她的身份輕屑她。在這裏,有媒體前能做做樣子,人後沒有人會把她當回事,當出氣筒都是輕的,禮貌那玩樣也不過是對著能壓著自己的人才會有的東西。

你身份不高,也就隻能當別人的踏腳板。社會就是這麼現實,什麼都不過隻是塊遮羞布。

女子微頓了下,抿了抿唇,便隨著來人離開了。

牡衣藍,到時當然是你會更勝一籌,隻不過還會不會是你想要的就不好說了。

敗能成了一個人,勝也能毀了一個人,不是嗎。女子嗤笑了聲,神色淡淡的看著離開的兩人,說也可笑,她這一生也不知是幸還是不幸,年紀小小父母便因其離世,不知世事之齡便硬生生的嚐盡了人情冷暖,被逼直視著人心的汙穢不堪,滿腹算計早經腐爛的她,上天卻好像憐憫似的,給她一副極端相反的容貌,似乎見著她的人都喜叫她世外之人,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她也不過隻是一個掙紮於世的普通人僅此而已,什麼都沒有,什麼也不是。

‘喂,映媛,下午你沒課吧,回來早些,你媽給你做了餃子’。

‘爸,你又去工地了,不是跟你說了嗎,你年紀大了,在家陪著媽,我已經找了份家教的工作,能補貼家用的,別那麼勞累,讓人擔心了’,聽著電話那頭重機器的聲音,不禁心急又心疼。

‘爸身子強壯著呢,一次還能扛一兩袋大水泥,賺不少錢,在家幹呆著做什麼’。

‘爸,那每次回家腰疼的站不起來的人是誰,一年四季都貼著藥膏的人是誰,你忘了醫生怎麼說嗎’,性子溫善,這時也真有些生氣了。

‘映媛,別氣了身子,等你哥做完工,馬上就回去,別擔心了,就是我想多做些,你哥也不讓啊’,語氣中竟還帶了幾分抱怨之色。聽得電話那頭的人好氣又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