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小孩子過家家一樣,那樣的隨意,那樣的簡單,說棄便棄了。
口腔感覺一陣發苦,似是藥味又不是,最後一班車了,錦兒。
站起來身子一陣恍惚,眼前驟然一黑,忘了好像今天她都沒吃飯,昨天吃了沒,在這裏從早上坐到了現在。笑了笑,呼吸竟也有一時喘不上來,沒想到像她這樣的人,淚腺也會如此的發達,在這一刻,竟像瞎子一樣,看不清眼前所有的東西。
走到安檢門這幾步的距離,就抽光了她四肢僅剩的力氣,心髒的地方又作亂的疼痛起來,讓本該早已習慣的她痛得險些站立不住。
一所老舊的房屋內,一青春靚麗的女子怔怔的呆坐著,時尚高端的衣著也與此時的環境格格不入,屋外便是吵鬧的街市,各類音響設備的嘈雜聲,車流聲,屋內人卻像聽不到似的,像個木偶安靜得一動不動。
視線虛虛的也不知看著何處,眼裏的痛苦卻濃鬱得讓人無法忽視。
她自小便沒了父母,在她三歲時,雙親便因為一個物流司機疲勞駕駛而車禍身亡,因為姐姐的疼愛,她也錦衣玉食無憂無慮活到了現在,可以說也沒什麼遺憾的,自小姐姐便護著她,什麼都讓著她,她也沒什麼不健全的家庭出的什麼性格問題,相反她的小性子小脾氣倒是挺大。
冷冷的嗤笑了聲,隨即便毫不留情的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
姐姐的身體不好,在車站的時候有沒有發病,安慧錦啊安慧錦,你可真是個白眼狼,她很想笑,心口卻鈍痛得笑不出來,姐姐性子清淡卻把所有的感情都給了她她知道的。車禍那件事後,姐姐說的話越來越少,有時候一整天都不會一句話,但隻要她要,姐姐就會給她,滿足她,到了現在還這麼任性,無非不就是撐著姐姐愛她,會包容她。
‘呱呱落地’gua—gua落地,
‘gu—gu落地’一聲無奈的歎聲從背後傳來,來人衣著一件水藍色的長裙,白皙的手腕戴著一串同色的玉珠子,古典而又精致的眉目,渾身清塵的氣質,似是古時飽讀詩書而又不問世事的世外之人,神似青蓮宛若謫仙。
‘姐姐’,小嘴微微撇了下,委屈得眼眶紅紅,‘姐姐,我這次考試沒及格,她們都在笑話我’,看著姐姐有些清冷的樣子,越發得委屈了,小孩精明的很,知道誰在意她,平時被寵慣了,哄慣了,竟受不得絲毫的輕忽。
‘錦兒這麼聰明下次考好就好了,她們再笑話你,就來班級找姐姐,不哭了,眼睛腫了不好看,會讓天鵝變回醜小鴨,很醜的,晚上姐姐做你喜歡吃的蛋羹,嗯’,清淡的麵容也因這絲淡淡柔和的細微表情,帶上了一分煙火氣。
‘姐姐,錦兒真的很聰明,沒騙我?’
‘錦兒是最聰明的孩子’。
‘剛才姐姐講的記住了,把剛才的課題再講一遍’。
‘記住了,gu—gu落地……’
‘在想什麼呢,我進來都不知道’,男子寵溺的聲音令屋內的女子緩緩的回過了神,轉過身回擁住身後的男人。
‘光耀,姐姐,她真的走了’,把什麼都留給了她,就這樣離開了。女子垂眸這才發覺身上布滿了冷汗,連這個當初她一眼就愛上無法自拔的男人,都無法撫平她的不安。
‘錦兒,我知道你為我放棄了很多,以後我會護著你,和我一起回老家好嗎,我爸媽也想見見你……’
‘誰要跟你回老家,臉皮真厚’。
‘你啊……’,男人貼著女子耳邊溫聲低語,**得麵紅耳赤的女子並沒有發現,男人灼熱而又貪婪的眼神,如同臭水溝的老鼠,肮髒又令人厭憎。我們當然會一起回老家很快就會結婚,安家有不少財產,這個女人的姐姐把所有的錢財都留給了她,結婚後還不是到他的手上,任他拿捏。他重點學院畢業的大學生,他自認才能不比人差,就因為沒有後台逢人便要低三下四,工作也經常不順,那些沒用的廢物垃圾卻靠著關係輕易的趴到了他的頭上作威作福,他真是受夠了低頭哈腰還窮困的日子,隻要有了這筆錢,倒不枉他逢場作戲一場,男人輕蔑的看了下女子,他也沒料到追到她會這麼容易,勾勾手指就到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