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庭湖君山島,丐幫總舵。
幫主金造言坐在太師椅上,沉默不語。在桌子另一邊的太師椅上,坐著的是副幫主馬在允。其他丐幫眾長老,分坐在大廳的偏椅上,都一言不發。
整個大廳上,隻聽到門口那仁義池裏的滴水聲。
一個七袋弟子踏進大廳,道:"幫主,各地打探消息的同門都已飛鴿傳書回報,在少林寺與少林高僧激戰的,確實是幾個燃星閣高手。還有人報,殺我送帖同門
的是燃星閣追星使,截。不過少林寺卻還沒有公布此事。"金造言仍然一言不發,倒是執法長老郭守一掌重重地拍在桌子上,站起來道:"哼!這燃星閣真是欺人太
甚!英雄譜公布在即,他這種歪門邪派,居然耍這種陰險毒辣的手段,想阻止我丐幫召開武林大會。幫主,不如趁這個機會,提前召開武林大會,集我中原武林正派
之士,共討燃星魔教!為我死去的丐幫兄弟報仇,還能為中原武林除了一大禍害!"馬在允看了一眼金造言,知道他並沒有要說話的意思,對郭守道:"兄弟言之有
理。可是我們手上畢竟沒有確鑿的證據,萬一凶手另有其人,我們尋錯了仇家,不僅要被江湖中人恥笑,還要因為此事和燃星閣結怨。從此我丐幫又多了一個仇
家…"他一說完,其他長老也都不作聲。過了一會兒,傳功長老胡歸低聲道:"唉。可是再這樣下去,沒有弟子敢出去送貼了。之前派出去的弟子。聽到消息,都先
返回了各自分舵,弄得幫裏上上下下人心惶惶。這眼看離英雄大會的日子,越來越近了。難道連這英雄帖都送不完嗎…"一聽這英雄帖要耽誤了,金造言開口了:"現在送出去了幾帖?還有幾帖要送?"執法長老道:"武當、少林、福海錢莊、重陽宮、天王幫已送帖,現在,若是不算燃星閣,還剩下萬花穀、唐門,以及一些小
門小派。""無論是誰,這些人都是衝著名門大派去的。餘下這萬花穀和唐門,我親自去送英雄帖!"金造言這話一出,幾位長老臉上都是驚異之情,馬在允道:"不可!此行凶險無比,對方武功高強,計劃縝密,若是萬一掉入對方圈套…幫主,此事萬萬不可!"執法長老郭守也道:"馬副幫主說的有理,若是幫主執意如此,
我願替幫主送帖!""我替幫主去!"一時間,幾位長老爭著要替幫主出行。
這時,從廳外進來一個人,緩緩說道:"師父,眾位師伯,還是我去吧。"眾人一看,一個年輕的丐幫弟子站在大廳門口。這人也是粗布麻衣,衣服褲子上都是
或好或破的補丁。隻是,這青年皮膚幹淨,臉上沒有一點胡渣,兩鬢的頭發也打理得十分整齊,與其他的丐幫弟子明顯不同。讓人覺得,這人是個名門望族,或是達
官貴人,隻不過套上了丐幫的衣服而已。金造言看到這青年,微微一驚,卻轉瞬恢複平靜,讓這短暫的驚異不易被人發覺。他向這青年道:"你的好意為師心領了,
眾位師伯也知道你是想為丐幫出一份力。隻是這件事非同小可,關於丐幫生死存亡。所以,這件事你就別插手了。隻要你日益勤練武功,為師和你眾位師伯,也就放
心了。"那青年不緊不慢,一揖拳道:"師父,徒兒平日受您教誨,您告訴徒兒,丐幫能夠在江湖上立足,憑借的就是同門間的手足之義,更是武林同道間的君子之
情。現在,我同門有難,江湖之士人人自危,如果我丐幫當了縮頭烏龜,這以後,不是讓天下人恥笑嗎?!”他這番話很重,若在以前,那就是以下犯上、頂嘴掌門
師父師伯的重罪,可是在這當下的局勢,金造言和丐幫一眾長老都默默不語,臉上皆有愧色。看到幾位師父輩的人不說話,這青年人接著說道:“師父對我恩重如
山,除了掌門絕學打狗棒法,丐幫武學都已傳給徒兒。傳功師伯更是教我窮極內功,如此大恩大德,徒兒雖身死亦不足報。今天我丐幫有難,肯定師父和眾位師伯,
讓我去萬花穀送帖,正好也能會那群凶手一會!”金造言道:“徒兒,你是百年難遇的武學奇才,更是我丐幫的希望。這麼大的風險,為師不能讓你去!”“若來這
群狗賊還對付不了,那還談什麼將來,徒兒還不如以死明誌!”這句話擲地有聲,幾個長老也被這青年的決心和氣勢鎮住了。馬在允道:“幫主,既然如此,就讓他
去吧。我們多派幾個人手護送在……”“不用!徒兒一人足矣!”說完,這青年人便走出大廳。金造言站起身來想追上這年輕人,不過又突然停住,隻遠遠看著他,
眼神裏即時欣慰又是擔憂,幾位長老麵麵相覷,並不說話,此時的心裏似乎更加複雜。
上官瀧洌和截從少林脫險,這一會兒已快要離開嵩山。見少林僧人沒有追趕的跡象,上官瀧洌抱拳道:“截師兄,多謝救命之恩!”截卻笑著道:“要謝,就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