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晴的回來打斷了三個人的談話,現在三個人更好奇的是奚晴在外麵遇到了什麼,以至於這樣驚慌失措。
在敲門無果後,三個人隻能放棄了從奚晴的口中得到答案。
重新坐到樓下的竹椅上,周生沉思良久後,道,“也許,她知道了。”
魏楠看著周生一愣,張行則問,“知道什麼了?”
“知道她是奚氏一族的祭司。”
張行搖頭,“不對,她不是,和她長得一模一樣的那個人才是。”
魏楠也附和道,“對,那個人才是奚氏的祭司,不然怎麼會帶著我們從那個墓裏走到蘭諾祭司的世界裏……”
說著說著,魏楠的聲音越來越小。丫頭進去過蘭諾的古墓,而且遠比那個奚晴早。
“奚氏一族有太多的秘密,外人所窺探到的十分有限……”周生把手中的茶壺遞給張行道,“再沏壺,這個都涼了。”
張行接過茶壺,“等我回來再繼續。”
十分鍾後,張行拎著茶壺回來,給三個人的茶杯都倒滿後,道,“開始吧。”
周生捧起茶杯,小心翼翼的輕抿了口,眉頭舒展開來,道,“說到哪了?”
“你說奚氏一族的秘密太多,外人所知甚少。”魏楠道。
張行點頭。
周生把茶杯放下,下巴上的胡子動了幾動,“我在穀中待了那麼多年,遇到奚氏一族的祭司也不是一次兩次,漸漸的也就多少知道了些落雲穀中的規矩。自打一千年以前再沒有祭司來落雲穀,我就一直在擔心,怕我還沒等到結果這個穀就沒了。”
見張行和魏楠迷糊,周生道,“蘭諾死前對自己的神力做了妥善的安排,她即然讓這些祭司每隔百年去一次,那一定是那座山穀的負荷隻能有那麼大,或是比百年再大些也不多。奚氏一族的祭司千年不來,我一直擔心哪一天那些神力會毀了落雲穀。”
周生這麼一說張行和魏楠明白了,合著這千年以來周生就如生活在一堆核反應堆上一樣,隨時都有爆炸的可能。
“當你們帶著小丫頭到山穀裏來找我看病,”周生繼續說道,“我就猜她是祭司。可她和你們在一起我又不敢確定,因為奚氏一族的祭司不能和男人扯上關係……”
“蘭諾被男人傷了,所以希望她的繼承人們都離男人遠遠的,”張行點頭,“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心態……”
魏楠則回想起他們初次見到周生時周生的種種跡象,怪不得那時候周生怪話連連,看著奚晴說像又不像的。當時他和張行都以為周生是位老神仙,便把這些都當成了未卜先知,也從來沒有多想過。
“蘭諾是傷透了,不然也不會做出這個決定。說到底,也是個可憐人……”周生歎道。
“也是自找的,她不過河不就好了。”張行摸著鼻子嘟囔,“這人世間有什麼好的?”
“得不到的永遠是好的。”周生道,“就像世人都渴望成仙得道,卻不知那神仙的日子要多枯燥就多枯燥。”
“這就是欲望,欲望才是六界輪回的動力。”周生笑道,“你們想想,是不是這個理兒?”
魏楠想了會後點頭認同周生這句話。無論是人是鬼還是神,隻有心中有欲望的時候才會為自己所想去奮鬥。如果人人都如佛祖那樣心態平和,無欲無求,恐怕就沒有人界和鬼界了。
三個人坐在那裏靜靜的喝茶。
良久後,張行把茶杯放下,道,“ 咱們到底是幹什麼來了?在這裏一待待了四五天,啥也不知道。”
周生嗬嗬笑道,“即來之則安之,總會有結果的。”
魏楠則掰手指頭算道,“後天就是七月七,馬天成結婚正日子。要是沒啥事,可不可以和安排咱們來這的人告個假?我回去參加完婚禮就回來!”
張行聽到這裏一愣,“我都忘了,馬天成結婚!這個,這個熱鬧必須要湊啊。”
“當然要湊,你和我都是伴郎!”魏楠賤兮兮的對張行笑道,“你是不知道,樂樂找的她大學同學當伴娘,三個,個個貌美如花……”
張行眼睛一亮,“真的?天成這小子夠意思啊!還有一個伴郎是誰?”
魏楠臉上的笑容瞬間便定格了,半天後端起茶杯喝了口茶,道,“另一個,是章行。”
張行心中一震,他一直沒有告訴過魏楠章行是他的同胎兄弟。
“阿行……”魏楠一連灌了幾杯茶水,最後深吸一口氣,道,“其實有一件事我一直沒有告訴你。”
張行臉上的笑容有些牽強,道,“怎麼?處了個美妞當老婆?和天成一樣要結婚了才說?”
“不是,”魏楠盯著張行,注意著張行臉上的表情,“我想說的是,你和章行,長得一模一樣。”
張行的眼睛盯著茶杯,臉色有些微白,除此之外沒有絲毫變化。
“阿行,我沒想過要瞞你,咱們剛認識的時候你不信鬼神,如果我和你說你和你接到的錄音裏的那個人長得一模一樣,我不敢肯定你還會不會和我去找他……”魏楠解釋。
張行和魏蘭之間就是因為魏蘭的各種隱瞞,最後才形同陌路。他真心拿張行當朋友,不想張行在這上麵對他有所誤會。
“瞧你嚇那損樣!”張行雖然臉色還有些蒼白,卻依舊捶了魏楠一拳,道,“什麼大事,其實我早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