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又過一天,又一個女孩被大殿之中的人放到大鍋裏細煮。
鍋裏不停的發出一陣陣人肉香氣,人們在周圍貪婪的嗅著。
人肉香飄到殿外張行的鼻子裏,除了吸起一陣陣幹嘔外,還附帶著讓張行肚子咕咕直叫。
他已經超過三天沒有吃過任何東西了,這樣下去恐怕這裏的人不吃他,他也會奔身大鍋去撈人肉吃。
鬼嬰被張行死死的摟上懷裏,不讓它衝到殿裏和別人分食人肉。
雖然鬼嬰是鬼,可自打進了這裏後便出現了人的各種特征。它會哭會笑,原本沒有眼皮的雙眼長出了眼皮,黑色眼仁的周圍也長出了白眼仁。放在地上會正常的走路,除了不會說話外它和正常的孩子無異……
大殿裏的人無不盯著這個張行和鬼嬰,可能心裏盼望著把張行吃掉後,再把鬼嬰扔到鍋裏加個餐。
夜晚很快來臨,張行此時的心就如被貓撓一樣。這個院子裏除了那個供著不知名雕像的大殿外沒有其它的建築物,張行把所有地方都翻遍了也沒有找到能出去的方法。
張行懦弱的想,如果次日一早真把他扔入那口大鍋裏活煮的話,那他還不如一頭撞死。
可轉念又覺得自己幼稚。
死了又如何?還不是一天後在大殿裏重生,然後反反複複被吃。
張行不怕死,因為在他看來死是一種解脫。可他怕這樣的死法,因為他無論死多少次,結果都是一樣。
夜晚,大殿依舊****,張行對懷裏餓得衝他亂叫的鬼嬰道,“你是鬼嬰沒有思想,隻知道吃了餓,餓了吃。也許在這裏對你來說也是一種幸福。最起碼你不會被別人利用去殺人。增加自己的罪孽。”
張行停頓了下又道,“不增加罪孽又能咋樣,以後出也出不去,就永遠在這裏了。”
老者在大殿裏睡醒一覺,見張行依舊一個人在大殿外麵對著懷裏的孩子私語,便走到他身邊道,“你上輩子到作了什麼孽 ?”
張行抬頭看看瞎眼老者,抖動了下鼻子道,“我說我沒有做過錯事,你信嗎?”
老者大聲擊掌,仰天大笑道,“信,我當然信!因為我也沒有做過錯事!”
張行聞言正視老者,努力讓自己忽視從老者身上傳出來的人肉味道,“這麼說來,你也是無意中進來的?”
“被天雷劈,哪個跑到這裏來的人都是無意的。”老者嘿嘿笑道,“雖然我在這裏受了幾百年的苦,吃人被吃,可是我對我做過的事不後悔。就如你所說一樣,我不認為是錯的!”
見張行不信,老者盤腿坐到張行的身邊道,“我在陽世的時候是個強盜,殺燒擄掠無惡不做!”
張行心中冷笑,一個強盜還把自己說的這麼冠冕堂皇。
老者並不在意張行眼中的蔑視,指著大殿問張行,“你說這殿裏的人,都是罪孽深重之人嗎?”
“不是你和我說隻有罪孽深重的人才會被天雷劈到這陰陽巷的嗎?”張行****。
“那你說那個十歲的孩子,就是你第一天進來時被鍋煮得那個孩子,他那麼小,會有什麼罪孽?”
見張行搖頭,老者繼續道,“他生在清朝,受狗官欺壓家破人亡。為了給家人報仇他放火殺了衙門,燒死了縣令一家老小外加衙役無數。他本身也在那場大火中燒死了。”
張行道,“到底是小孩子,他應該等自己長大再行事。”
老者用手指點點土地,“你知道那個欺壓百姓的狗官死後是什麼下場嗎?”
“什麼下場?”
“投胎到一個家有百畝糧田的富貴人家,一生嬌妻美妾無數。”
張行瞪大了眼睛,“這不公平。那狗官害人無數最少也要上刀山下油鍋!”
老者笑笑沒有回答,又問,“那個和你說話的年輕女子,你知道她犯下了什麼罪孽嗎?”
張行又搖頭。
“她生前五歲被賣到妓院,一世為妓。”
張行點點頭,怪不得那麼****,在大殿之中就和別人行苟且之事。
見老者不說話,張行問道,“然後呢,怎麼死的?”
老者嗬嗬一笑,“沒然後,就是一生為妓,然後被折磨死了。死時才三十幾歲……”
“沒殺人?”
“沒殺人。”
“沒放火?”
“沒放火。”
“那她怎麼到這裏麵來了?”張行怪叫,“她明明是個可憐人,怎麼到這活人巷裏來了?”
老者一攤手,“那我就不知道了……”
“你和我說這些幹什麼?”張行把嘴角流口水的鬼嬰抱緊,這老者為什麼無緣無故給他講這些東西?
“我就是看你在這裏想不開,來開導開導你……”
“真好心……”張行冷笑,“我明天就要下鍋了,你來給我上思想教育課。你是怕我掙紮過後肉不好吃嗎?”
老者不在意張行的態度,對張行道,“就是讓你心裏舒服點。你看這裏幾十號人,除了少數生前有冤,別的還真是大惡之徒。可你看得出來他們生前行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