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家的人已經都在院子裏,除了帶張行他們進來的那個女人外,還有一個五十歲左右的婦女和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分別是馬嬸的孫子和兒媳婦。
幾個人見馬嬸出來連忙迎了上來,可是馬嬸就和不認識他們一樣。
“玩兒真的?”劉奇在一邊對魏楠和張行道:“這不會出人命吧?不行,我得給所裏打個電話。”
“大哥,你別添亂了!!”魏楠把劉奇的電話搶下來道:“不會出人命,可是你一打電話就一定會出人命。”
“這已經不是迷信的程度了,這都成邪教了。”劉奇道。
“我了個去……大哥您安靜點吧。”張行小聲道:“您等他們把第一回合鬥完,要是出事了咱們上也不晚。”
“你們會幫我?”劉奇看著魏楠和張行一臉的不置信,在他心裏這兩人也是邪教份子。
“出人命的時候當然會幫。”魏楠小聲對劉奇道:“不過我保證不會出人命。你就安靜的看一會。”
三個人在後麵爭執的空檔,馬嬸已經走到院子中間,讓吳老四把十把菜刀立在地上。
吳老四從院子外麵搬進來十幾塊磚頭,兩塊磚夾一把菜刀,把十把菜刀刀刃向上擺在了院子中間。擺好後又從屋裏端出來一盆冷水,不沾刀刃的澆在了夾刀的磚縫裏。東北晚上的天氣特別冷,小風一溜水就凍成了冰。十分鍾左右,吳老四拿腳踹了磚頭幾下,磚頭已經連著刀和大地凍成一體了。
馬嬸閉著眼睛回頭對沈蓮笑了笑,喝道:“常家小仙聽真言,此刻刀山在眼前。現在服輸還不晚,自毀修行三百年。”
沈蓮聽了後大喝了一聲沒有回話,兩腳互蹬把鞋脫了光腳站在地上。
沈蓮的男人一見這還了得,連忙上前攔著。可是沈蓮此時哪是一個男人能攔住的,用力一掙就走到了院子裏。
奚晴不敢看,膽小的貓在了劉奇的身後。
沈蓮走到刀前顫都沒打,‘蹬’‘蹬’‘蹬’十步走了過去,走到對麵後回過向來十步又走了回來。
站在院子中間的沈蓮把雙腳一抬對馬嬸唱道:“十把菜刀稱刀山,胡家修行太寒酸,借我銅錢下油鍋,你有本事走一番。”
奚睛從劉奇身後伸頭一看,沈蓮的雙腳什麼事也沒有,白淨淨的,連個血絲都沒滲。
魏楠對劉奇道:“我說沒事吧,你安靜看著。”
“操……”劉奇張大眼睛,已經不能相信自己看到的是真的了。
吳老四聽到沈蓮的話,連忙從兜裏摸出一枚大錢遞到了沈蓮的手中。沈蓮閉著眼睛走到油鍋前,此時油鍋裏的油已經翻滾了,手一撒,銅錢連個聲都沒出就沉到了鍋底。
馬嬸也不含糊,在家人的反對聲中走到油鍋前,顫也沒打,伸手就到油鍋裏把銅錢撈了出來。
奚晴等一幹女性的驚叫聲被噎在了喉嚨裏。
接過吳老四遞過的手巾,馬嬸把手上的油擦了擦,手上連個油點子都沒有。
“油鍋裏麵滾三番,胡家本事不寒酸。常家小仙本事大,現在你給我下炭山。”
吳老四連忙把油鍋下麵燒得正紅火的木炭掏出來,在院子裏鋪了一條三米長的炭道。
沈蓮依舊沒猶豫,在燒紅的炭火上從容的走了一個來回。等把腳抬起來時,腳底除了有些炭灰外,一點燒傷的痕跡也沒有。
“上完刀山下火海,胡家本事也一般。借我繡針用一用,龍王殿你裏走一番。“
沈蓮說完,把吳老四遞過來的繡花針拿在手裏,走到水井前扔了下去。
這馬家的井是老輩傳下來的,有個二米見方的寬井口。以前馬家人用水都是用桶往上提,後來嫌麻煩就往裏麵扔了個水泵。平日裏這水井上麵都是用塑料布蓋著的,今天因為這兩位神仙要比試,四兒早早上前把塑料布揭了下去。
看著沈蓮把繡花針扔到井裏,邊上的一幹人等都愣住了。這要怎麼撈?難道這馬嬸還有什麼通天的本事讓針自己飛上來不成?
眾人正想著,隻見馬嬸閉著眼睛,走到井前就跳了下去。
就那麼跳下去了。
院子裏鴉雀無聲,隻有風偶爾吹過,帶起一聲聲低鳴。
“操!出人命了!!”
劉奇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連忙跑到井前向裏看。可是裏麵黑不隆冬的,哪裏看得到人?
眾人像被按了按鈕一樣,全都活了過來。馬家不經事的女人已經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老板娘怕劉奇幹出什麼出格的事,忙上去從井沿上往下拉劉奇。
“快,打119,你們家有繩子沒有?別哭了,快把繩子拿過來。”劉奇臨危不亂,一條接一條的指令發了下去:“張行,魏楠,一會我下去撈老太太,你們在上麵拉著點我。”轉身對馬嬸的兒子道:“讓你媳婦別哭了,快去屋裏抱二床厚被來。一會老太太拉上來就往屋裏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