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蘭給了魏楠和張行一大筆錢,意思是雖然魏楠和張行沒能把她弟弟救回來,可是他們已經盡力了,她魏蘭不是那種不明是非的人。再加上奚晴現在昏迷,這病不知道要治到什麼時候。要是放在別人身上早把奚晴放棄了,可是魏楠和張行就這麼支撐著,就像在廣西大山裏沒有放棄魏蘭一樣。魏蘭說她佩服這樣的好人,她不能幫別的忙,可是錢她不缺,她當久了大小姐她也想當次好人。
魏楠看著眼前的銀行卡不知道是收還是不收,最後張行把卡緊緊的握在了手心裏。麵子顧然要有,可是在這種時候,奚晴更重要。更何況魏蘭的話說的那麼誠懇,他實在是找不到拒絕魏蘭的理由。
簡單收拾了一下不多的東西,當天魏楠和張行就抱著奚晴登上了魏蘭父親安排的飛機。
五個小時後,沈陽桃仙國際機場,魏楠和張行抱著奚晴坐上了開往孔二鋪子對麵醫院的急救車。
和孔二一起把奚晴送進普通病房後,魏楠和張行直接在醫院裏給奚晴找了個陪護,然後隨著孔二回了鋪子。
魏楠和張行坐在鋪子裏大口大口的吸著煙,心裏愁得誰也不想說話。走的時候信心滿滿,可是再次回來就是愁雲慘霧。
孔二見倆個人這樣也沒辦法,那姑娘他看了,他也看不出到底是因為什麼昏迷不醒。看起來不像是魏楠上次回來和他所說的丟魂,一時間讓他這在陰陽行當裏混了三十年的老油子也沒了分寸。由於魏楠在電話裏又沒有和他多說,到現在他還以為奚晴是魏蘭,倆個人到貴陽沒把姑娘治好所以把她帶了回來。
臨近傍晚,魏楠用內堂的小廚房熬了些雞湯拿到醫院。奚晴這些天來一直靠打營養液維持,身體以眼睛能看見的速度瘦了一大圈。奚晴現在的情況不如當初的魏蘭,魏蘭昏迷時還能下意識的咽些湯,奚晴是灌進去多少就流出來多少,一碗雞湯的作用也就是濕了濕嘴唇。
看著一動不動的奚晴張行想起來在懷化時,奚晴在陽光下一蹦一跳的對他和魏楠喊:“你們快點啊,咱們今天要趕到桂林……”
過了探視時間魏楠和張行回到了鋪子,把照顧奚晴的任務全交給了請的一位大嬸身上。那大嬸還以為魏楠是奚晴的丈夫,對魏楠一頓誇。如果是平時以魏楠的憨厚勁一定會解釋幾句,可是現在這種情況,讓兩個爺們鼻子一酸啥也不想說。
孔二已經準備好了一桌的酒菜,魏楠和張行見狀也沒客氣,坐下來一杯白酒就下了肚子。
“說說吧……”孔二喝了口酒問道,態度就如在詢問自己離家歸來的孩子在外麵受了什麼委屈。
“奚晴……”魏楠張口出了兩個字,喉嚨一抖說不下去了。
“不對……”孔二把筷子一放道:“不是這個名……你們上次不是說叫魏什麼的嗎?”
“不是一個。”張行擦了擦嘴道:“魏蘭已經好了,這個是奚晴……”
“奚晴!”孔二特意咬了咬字眼,然後道:“這還真是少見的姓。”
“是挺少見的……”魏楠吃了口菜然後對孔二道:“我們到貴陽的時候,魏蘭的病已經好了。在這時馬天成對我們說魏蘭的弟弟……”
略過馬天成和魏楠在酒店裏的爭吵,跳過魏楠流出的那一滴眼淚,魏楠把這段時間的事全全本本的都告訴了孔二。在敘述中把馬天成最後的出現說的如他一直和他們在一起一樣,孔二聽到這裏臉上露出了不經意的微笑。
孔二的心裏對馬天成一直都有個結。馬天成是被孔二撿回來的,如果說孔二把魏楠當成兒子,那馬天成就是孔二的親兒子!可是馬天成從小的遭遇讓他的人生觀太過偏激,特別是在對待錢和人性的問題上。最後親如父子的兩個人因為觀念不同而形如陌路。
“冤孽……”在聽完魏楠的敘述後孔二歎了口氣道:“你做得對!曾可可做人時就很可憐,做鬼如果再下十八層地獄就更可憐了。可惜天成那孩子脾氣太燥,如果能把王阡陌那姑娘也勸回頭就更好了……”
“當時那種情況也容不得勸了……”魏楠在敘述中把他掉的那一滴眼淚說成了是他和張行馬天成三人把曾可可抓到後進行苦口婆心的勸導,最後曾可可神誌慢慢恢複回地府投胎去了。
“也是!”孔二放下酒杯些許欣慰的道:“馬天成沒為錢去幫魏家,你為這事沒哭……我,我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