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比武開始(1 / 2)

從德運樓回家的路上,陳天壽踱著步子,緊鎖眉頭,一言不發。

阿虎準備叫黃包車,陳天壽揚手製止。

看著父親一臉凝重,滿腹心事,陳濟仁微笑著說,“爹,你不會是擔心我和何小姐比試的事吧?放心,我肯定沒問題。我不敢說學到了爹的十成本事,自認為學到了七八成是沒問題的。”

陳天壽擰著眉毛說,“濟仁,我擔心的不是你們的比武,我相信你,也相信咱們天祿堂。”“我擔心的,是這背後使壞的人。我們天祿堂每天進進出出這麼多病人,還有這麼多人抓藥取藥——我們救人不容易,但躲在暗處使壞的人卻很容易。”

“我的意思是,你不妨避避風頭,歇診一段時間。一是免得讓人說閑話,二是好好準備和少英的比試,這畢竟關係到你的婚姻大事。”

聽完爹的一席話,陳濟仁也陷入了沉思。

他獨自坐診已有數年,自幼和爹習得歧黃之術,見識過人情冷暖、世間百態。雖然和袁東華的聰明絕頂、滿腹心機相比,和李躍亭的見慣世麵、能獨當一麵相比,自己在為人處世、人情世故方麵,確實差了一些,但他從小便立下宏圖大誌:將源遠流長、博大精深的中醫發揚光大,讓更多的國人能得到中醫的施治,這是自己一生的追求。

他嗬嗬一笑說,“爹,是不是咱們想多了?我本來沒什麼事,如果歇診的話,會不會反而讓人傳得滿城風雨,讓人誤以為我醫術不精,果真有事?”

“還有就是,您一直告訴我,我們中醫看病,望聞問切,對症下藥,隻有不斷和病人打交道,才能有所小成?”

聽到這,陳天壽長出了一口氣,“濟仁,但願這次是爹想多了。”

“放心吧爹,我最近這段時間倍加小心就是。”父子倆踱著步,慢悠悠地回家去了。

…………

何少英顯然比陳濟仁想象的還要著急。

第二天一早,陳濟仁還沒起床,就聽見何少英在喊他的門。陳濟仁匆忙穿好衣服,打開房門。跟在何少英身後的,是一臉著急的阿虎。

“這麼早來我家,何小姐有什麼事?”陳濟仁問何少英。

“濟仁,我想到了我們第一場比武比試什麼了。”何少英臉上掛著笑,仰起臉說,“你們天祿堂不是一直對治療傷寒引以為傲嗎?那我們的第一場比武,就比你們的強項,我們比試治療傷寒。”

“這樣你不是非常吃虧?”陳濟仁實話實說。

正如何少英所說,在治療傷寒方麵,天祿堂不僅在紹興城,在杭州一帶都久負盛名。在治療傷寒上比武,陳濟仁誌在必得。

“咱們的比武要抓緊開始。”何少英不以為意,顯得非常自信。“城裏的教會醫院,最近剛收治了幾位重症傷寒病人。咱們各自給對方挑一位病情最嚴重的,以二十天為限,看誰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治好,你敢試一試嗎?”

陳濟仁還未回答,陳家太太聞知沒過門的媳婦一大早趕來,趕緊從內宅出來。

何少英一見未來婆婆,趕緊請安,拉著陳家太太的手不放,“伯母,何時從嘉興回來的?也不給我說一聲。我娘一直惦記著您呢。”

陳太太嗬嗬一笑,拉著何少英的手笑成了一朵花,“剛回來兩天,正準備去你家看你娘呢。你這丫頭,大早上來我們家,還沒有吃飯吧,走,咱們去吃早飯去。”

走了幾步,陳太太才想起兒子,“濟仁,愣著幹嘛?趕緊洗漱和少英一起吃飯。”陳濟仁苦笑著搖了搖頭。

何少英回頭一笑,做了個鬼臉。

…………

早飯後,陳家後宅,陳濟仁和何少英自在地散著步。對這雙被指腹為婚的戀人來說,這是難得的輕鬆自在的時光。

“你們家這園子,春天還真是漂亮。”何少英一邊走一邊讚歎。此刻的陳家後宅這片園林,各種樹木鬱鬱蔥蔥,各種鮮花爭芳鬥豔,蜜蜂蝴蝶翩翩起舞,到處一片生機盎然。

“我爹很喜歡這個樣式的蘇州園林,這蘇州園林啊,學問還真多……”陳濟仁今天也是難得的高興。

“別說園林了,還是說說我們吧,濟仁哥。”難得的兩人共處的時光,何少英顯然沒耐心讓陳濟仁給她講什麼蘇州園林的學問,她含情脈脈地看了身邊的陳濟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