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急,本將親至長安,就是打算穩妥部署,絕對不能令長安的兄弟們因為一時失策而暴露在危險之中!”南鷹沉聲道:“可以先從外圍打探一下,這幾家近日都有什麼不尋常的事情發生!”
“倒是有一樁!”倉山猶豫了一下:“太原王家的家主、司徒王允,前日好象收了一名女子為義女,但是屬下懷疑憑易清江的縝密心智,應該不會如此張揚才是……這可是我們這一行的大忌!”
“王允的義女?她叫什麼名字?”南鷹驀然間渾身繃得筆直,情不自禁的厲聲道。
“貂蟬!”倉山被南鷹的激烈反應嚇了一跳,他有些難以置信的盯著南鷹神色大變的麵龐,駭然道:“主公,難不成你認為那貂蟬便是易清江的化身?她怎麼可能如此大張旗鼓的行事……”
“果然是……貂蟬!”南鷹心神劇震。胸中攪起驚濤駭浪。這世上隻有他一個人明白,所謂貂蟬,根本便是一個子虛烏有的人物,不存於曆史之中。而唯一聽得他當日戲語出貂蟬之名的人,隻有孫賓碩和高清兒兩人而已……定是她隱藏身份混入王家時,隨口報出的假名。
他再次麵色劇變,若高清兒便是貂蟬,她豈非即將陷入董卓與呂布相爭的水深火熱之中?
“不!絕對不能發生這種事!”南鷹猛然間跳了起來,臉上肌肉抽動:“倉山,你如今能夠調動多少人手?”
“主公。你想做什麼?”倉山本能的感覺到不妙,但是他仍然照實道:“不超過三十人!”
“不夠!遠遠不夠!”南鷹在室內來回疾速的踱著步子,猛然間止步道:“黑虎山命你接應的人,怎麼樣了?”
“屬下已經派出長安風語的三號首領米倉山去執行接應任務了!”倉山感覺到了南鷹語中的震惶,亦是額上滲汗:“如今仍處街禁,他們若是安全入城,會隱藏在距此不遠的一處宅院中…….”
“街禁?”南鷹一怔,他透過靜室的窗欞看著色:“快了……佯攻長安的鷹巢、漢中、太行山和泰山諸路人馬應該已經開始退去,長安即將解禁!”
仿佛是在回應他的判斷一般。遠處響起震金鑼,有人扯著嗓子大叫道:“街禁畢-----”
“本將就在這裏等著!”南鷹深吸一口氣,勉強壓下心間躁動,緩緩盤膝坐下:“你親自去辦幾件事。召集孫賓碩、張夢依和管平前來見我……派人立即嚴密監視王家……聯絡聽風所屬,並發動全城所有人手於今夜集結待命……設定安全撤出長安的路線……立即去辦吧!”
“今夜嗎?是的,屬下明白了!”倉山聽得汗水涔涔而下,他一把推開室門。直奔而去。
“壞了!”南鷹突然間再次彈起身來,臉上盡是呆滯之色:“還有那三個子!若是今夜便要采取行動,我要如何才能盡快聯係上他們呢……真是失策啊!”
就在距離南鷹藏身之所不足兩裏外的一處院內。同樣是一間靜室中,三個年輕人呈品字形跪坐於靜室中央,七八名冷峻彪悍的大漢貼著室壁環坐於外,十幾個人均是一言不發,神色中卻似乎均有極大心事。
終於,三個年輕人中有人耐不住了,他重重一拍麵前的案幾,怒道:“老子受不了啦!將軍派出幾路大軍圍城,驚得長安人人震動,瞧瞧人家做的是什麼大事?而我們呢!”
他伸出雙手撐在案上,瞪著麵前兩個同伴:“來了長安也有幾日了,什麼線索都沒有查出來,隻能縮在這籠子裏…….不要告訴老子,你們都情願做這縮頭烏龜!”
兩個年輕人相視苦笑,卻是誰都沒有話。
七八名大漢中有人聽不下去開口了:“李將軍,話也不能得這麼難聽吧?墨將軍和楊先生也隻是在等待時機罷了!”
“你他娘給老子閉嘴!”那李將軍一下子蹦了起來,手指直點到那大漢鼻尖:“什麼等待時機?你們這些風語者都是幹什麼吃的?怎麼來到長安幾日還沒有聯絡到自己人?害得我們處處瞎碰亂撞耽誤時間…….等老子回到渤海,第一個向南將軍狀告風語所屬貽誤戰機之罪!”
“別啊!李將軍!”那大漢嚇了一跳,苦笑道:“你應該知道我們風語所屬必須遵守的嚴律,所有接頭聯絡都要按著規矩來,怎麼可能聯係上便聯係上?”
著他抓頭道:“不過也怪了,我們發給潛伏在長安兄弟們的暗記好幾日了,卻至今沒有一個人來和我們聯絡……而我們並不知道他們的身份和住所,也隻能繼續等待了!”
“來去都是你們沒用!”那李將軍氣呼呼的坐了回去:“那些人不來接頭,不定便是在暗中鼓著勁要先找到清兒姐……那豈不是要搶我們的功勞嗎?”
他隨口牢騷,卻殊不知幾乎已經中了真相。一連幾日以來,潛伏在長安的風語所屬全體發動,都在嚴密排查來自洛陽的數十家名門大家。對於定期接頭的地點一時疏忽,也就不足為怪了!
那李將軍生了一會兒悶氣,再次拍案道:“不能繼續這麼呆坐下去了,我們必須立即采取行動,化被動為主動……完不成任務,我李少傑有什麼麵目去向南將軍討要‘渤海蛟王’的專屬稱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