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十騎烏丸騎兵一起現出哭笑不得的神色,他們的大人仍然是**如命的性子,連臨陣對敵都不失其**本色!隻看這女子適才縱掠如飛的身手,隻怕也是一朵帶刺的花兒,哪有那麼好摘?
“縱火燒營?”張夢依望著遠近漸漸騰起的大片煙霧,心中一鬆,不由連連冷笑。他們竟然認為自己是想燒營?真是一群無知的笨蛋!
“原來是胡狗!”她突然瞧清了四周敵軍的奇裝異服,鳳目閃過凜烈殺機。自知曉親母便是死在鮮卑大王檀石隗之手,她已將下胡人恨入了骨髓。
劍光大盛,有如星芒暴射,直向那烏丸大人迎麵刺去。
此次輪到那烏丸大人手忙腳亂的閃避不迭,卻被一劍挑落皮盔,險些將麵門劃開一條口子。
那烏丸大人有如冷水澆頭之餘,心中大怒,喝道:“好個不知死活的娘們兒,兒郎們給我上!一定要生擒此女!”
烏丸騎兵們一起縱馬而上,揮出手中長鞭,意欲將張夢依牢牢綁定。
漫鞭影之中,張夢依有如飛燕穿林般往返縱掠,腳踩著烏丸人的馬背,手中長劍劃出道道白光。
鮮血飛濺中,不斷有烏丸人手捂咽喉倒撞下馬,盡是一劍穿喉。
那烏丸大人眼見張夢依如此狠辣疾速的劍術,不由麵色大變,他掙紮了一下,終於大吼道:“不用捉活的了,全力出手!”
進退兩難的烏丸騎兵們如蒙大赦般抽出長刀,劈頭蓋腦的斬將下來。
麵對著前後左右同時而至的圍攻,張夢依再殺幾人,終於被一刀劈正劍鋒,不由渾身劇震,險些長劍脫手。任她劍法精妙,力氣卻仍是遠不及凶猛狂野的烏丸大漢,何況她先後經曆澗中潛遊、林間奔行,再加上適才一番對敵,已至將要力竭之時。
四、五柄長刀同時落下,張夢依使盡渾身解數,一連挑開數刀,終於眼睜睜的瞧著最後一刀劃出淒厲的風嘯,直向麵門砍來。
她長歎一聲,閉目待死,耳中隻聽得那烏丸大人發出惋惜的低呼。
“轟”身後十餘步外的澗水突然毫無征兆的爆濺起幾達人高的水柱,一條黑影帶起漫水珠,從水麵斜衝而起。
交戰雙方見了這等聲勢,無不駭然一滯。
“死!”那黑影身在半空,已經狂喝一聲脫手擲出一條黑光。
揮刀下劈的烏丸人突然頓在當地,一把奇形彎刀嵌正他的臉門,狂暴無匹的力道幾乎將他整個頭顱從中一分為二。
“南鷹!”不僅那烏丸大人發出恐懼的嚎叫,餘下近二十名烏丸騎兵無不為之色變,本能的勒馬後退。
“難樓!”南鷹雙腳落地,他一手握住那尤自搖搖欲墜的烏丸人麵門間的鷹刀,反手一奪,任大片飛射的鮮血濺得滿麵盡赤,凶狠的目光已經落在那烏丸大人身上,嘴邊泛起的獰厲笑容令所有敵人心弦顫抖:“本將等這一刻……已經很久了!”
“吹號!快吹號!”難樓望著有如殺神般麵容猙獰的南鷹,心中懼意壓抑不住的狂湧而出,他狂叫道:“快召喚援軍,一定要殺了他!”
“那麼,趁著你的援軍未至,先將你的狗頭留下!不過…..”南鷹將張夢依拉於身後,趁隙投去關切的一瞥。
他哈哈一笑:“本將倒也算做了一件好事,送你去見你那死鬼兒子!”
張夢依有如置身夢境般望著突然現身的南鷹,心底那種險死還生的狂喜終於充斥心間,耳中聽著他滿是霸氣的豪言壯語,再被他那盡含情意的憂鬱眼神一碰,不由身形輕顫,險些連站立的力氣也失去了。
“你是那葉提拉?”難樓雙目凶光大熾,狂叫道:“果然是你下的毒手,本王誓與你……咦?”
他突然身形一晃,從馬上手舞足蹈的跌了下來。
“大人,大人!”烏丸騎兵們一起驚駭欲絕的大叫起來,卻聽“砰砰砰”之聲不斷,騎兵們有如喝醉了酒般,接二連三的倒撞下馬。
“這,這是怎麼回事?”南鷹呆呆的望著眼前的奇景,突然間腦中一股可怕的眩暈倏的襲來,幾乎便要失足跌倒。
身後,一隻白生生的玉手帶著淡淡的香氣掩上了他的唇間,南鷹隻覺口中被塞入一片東西,強烈的辛辣之味險些令他吐了出來,腦中的眩暈之感卻漸漸退去。
“你!是你!”他緩緩轉過身來,盯著仍然麵色蒼白的張夢依,啞聲道:“這便是你的破敵之策?”
“不錯!”張夢依風情無限的掠了掠鬢邊秀發,傲然道:“如何?女子這一手傾城皆醉還入得將軍的法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