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長矛……真是令人驚歎!”張飛低著頭,細細磨裟著精鋼打製的矛杆:“將軍,待此戰之後,可否贈於卑職?”
“這算什麼?”南鷹心中一動,想起了流傳後世的冷豔鋸和丈八蛇矛,他一振手中長矛,狂笑道:“本將贈你們一人一件蓋世奇兵如何?”
“將軍一言既出……斷無反悔之理!”雖然雨勢漸,光線卻更趨暗淡,而張飛雙目亮得有如星光:“卑職等人無功不受祿,便以戰功相抵!”
“嗡”一陣陣可怕的震顫之音瞬間充斥耳間,風雨之聲竟是不能掩蓋其分毫,卻是關羽單手一振,手中長矛仿佛靈蛇複活般顫動起來,閃耀著點點寒光的矛尖有如蛇信吞吐不定。
“關某之前曾經視了將軍…..隻是關某生平,絕不向人致歉!”他微微欠身:“今日跟隨將軍一戰,無論是生是死,也算表了關某的心意!”
南鷹沉默著,莊然回了一禮。無論關羽的性格上可能存在著什麼樣的缺陷,是目中無人?抑或是剛愎自用?他都無愧於一個男兒本色!
“呸!堂堂大漢男兒,豈會屈死於胡人之手?”李進驀的腰脊一挺,煥發出睥睨下的英雄氣概:“弓來!”
高通從車窗內探出頭來,大叫道:“將軍,您的寶弓如何淋得雨水?”
“若不能飽飲胡虜之血,焉能稱得上寶弓?”李進傲然道:“英雄利器,絕不能珍藏於皮鞘之中!”
“好漢子!”關羽、張飛同聲大喝:“佩服!”
“哈哈哈!”李進探手接過身下遞過來的鐵弓和箭袋,閃電般拉開弓弦,狂笑道:“將軍,恕末將先拔頭籌了!”
滾滾笑聲有如驚雷遠遠傳出,連續不斷的淒厲破風之聲大作。
已經頂著漢軍箭矢漸漸迫近的數十騎烏丸人中,或低促或亢長的慘呼之聲響成一片,短短兩息之間,至少十個烏丸人相繼栽下馬來。
烏丸人見了這等聲勢,無不惶然失色,漢軍們已經一起狂呼起來:“神箭將軍!神箭將軍!”
望著李進長弓上那一支支幾乎是首尾相連勁射而出的利箭,再瞧著烏丸騎兵人仰馬翻的可怖景象,關羽、張飛麵上的敬佩之色,漸漸化成一片駭然。自開戰以來,他們尚是首次看到李進全力施展如此奇功絕藝。
“崩”一袋箭矢尚未射盡,李進已經一把拉斷了心愛的鐵弓,他一怔之下,隨手將手中長弓遠遠擲開,大笑道:“果然這弓弦是浸不得水……夠本了!”
他一把擎起長矛,再一腳跺在車頂上,狂叫道:“兄弟們,瞧見了吧?就這麼射,不要丟了將軍和本將的臉麵!”
“得令!”四輛大車上的二十名渤海軍戰士一起脫口狂呼。
“這子!”南鷹聳了聳肩:“還挺能振奮士氣!”
失去了李進的箭雨打擊,已被漸漸迫退的烏丸人再次追了上來,很快已經欺近連體戰車的兩翼。車內戰士已經分出人手從側窗開始射擊,卻是勢單力孤,加上強弩上弦費時,並不能有效阻止敵軍的逼近。
“關閉後窗!”南鷹大叫道:“所有戰士全力射擊兩翼,保護好戰馬和馭手……後方之敵,交給本將和幾位將軍!”
一名強健的烏丸佰長已經追至最左側的戰車,他獰笑著右手持刀,左手伸出便去抓戰車的木簷。
一支長矛有如從虛無之中疾刺而出,強大的勁氣迫得矛尖外圍的雨水全部激射反彈,在那烏丸佰長惶恐絕望的目光中,一矛穿透了他寬厚的胸膛,鮮紅色的血霧染得雨水盡赤。
“啊!”暴雷般的狂喝之聲震得所有人耳中嗡嗡作響,張飛擰腰發勁,在烏丸人不敢置信的目光中,一矛將那尚在抽搐扭動的龐大身軀整個挑起,不費吹灰之力般遠遠甩出,將一名目瞪口呆的烏丸騎兵連人帶馬重重砸翻。
英武俊秀的麵龐上,再也難覓先前的從容淡雅,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狂暴和狠厲,原本白晰的麵容也湧現出可怕的漆黑之色。任何一個稍有眼力的行家均能看出,這定是因為某種奇功異法全力發動而產生的異變。
傳中的燕人張飛,終於全力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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