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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陽中東門,城門前人山人海,既有錦衣華服的富貴之人,更多的是拖兒帶女的布衣,他們齊聚在城門前聲嘶力竭的哀求著,求的隻有兩個字:開門!
數百名漢軍手挽著手在門洞前築起一道道人牆,艱難的抵擋著人há的衝擊。!66%
徐晃的嗓子早已叫啞了,卻根本是於事無補。萬頭攢動之中,各種各樣的雜音有如山呼海嘯,將他那原本嘹亮高亢的語音淹得一絲不剩。
眼看著連續兩道人牆被衝散,徐晃終於sè變,若是放任百姓們繼續鬧騰下去,一旦衝破城門後果將不堪設想。
他狠了狠心,黑著臉下達了準備武力鎮壓的命令。
一排排的士卒們拔出明晃晃的長刀,威嚇式的揮動著,無數閃著寒光的矛尖也從盾陣後探出頭來,一點點的將人群向後逼退。
麵對著突然變了臉sè的漢軍,平ri裏老實本份的百姓們畏縮了,他們之前也是仗著人多勢眾,又見漢軍們似乎沒有動武的意思,這才大起膽子來硬衝。可是漢軍們一旦動了真格,還沒有人勇敢到拿著ing命去開玩笑的程度。
徐晃見人群們的噪音了下來,不由鬆了口氣,他快步登下城門,俯身大喝道:“諸位父老鄉親,本將再次重申,衝擊城門與謀反同罪,是要殺無赦的!”
人群一陣sā動,音量卻是再減了幾分。同樣的話語,徐晃之前已經不知叫了幾遍,卻無人理會,而今麵對著刀山矛海,這句威脅之言卻是擲地有聲,震動諸人。
人群中有人高叫道:“這位將軍,聽叛軍隻是封鎖了西城諸門,其餘三麵卻無一兵一卒。請將軍放我等出城逃命去!”
“非是本將不開城門!”徐晃嘴邊泛起一絲苦笑,他大叫道:“大敵當前,街禁、門禁都是必然之事,如無子下詔,城門豈有輕開之理?何況城外看似安全,卻極有可能是叛軍的誘騙之策!若你們執意出城,豈非正中他們的圈套!”
他見人群中很多人露出猶豫之sè,趁熱打鐵道:“各位,叛軍之凶殘世人皆知,這些胡種是連老弱婦孺也不會放過的!洛陽城易守難攻,不僅有兩萬jing銳漢軍駐守,還有大將軍和鷹揚中郎將等一大批重臣猛將坐鎮指揮,各地的援軍也在星夜馳援的路上,你們還擔心什麼呢?”
“留於城內,ing命可保!”徐晃厚重嘶啞的聲音響遍城上城下:“貿然出城,則是羊入虎口啊!”
此言一出,群皆動容,很多百姓們低頭思忖了一會兒,漸漸轉過身來,向著家中行去,仍有不少人卻仍是心存猶豫,圍在城門邊不肯散去。
突然間,如雷的鐵蹄之聲震耳響起,一大群彪悍的騎兵順著城邊直衝過來,唬得百姓們遠遠便散開一條通道。
隻聽那為首的一名騎兵手持令牌大吼道:“奉大將軍軍令,為防叛軍細作尋釁滋事,所有百姓一律歸家,否則以通敵之罪立斬當場!”
一聽此話,百姓們無不sè變,呼啦一聲散得光光。隻有一些自恃權貴的世家高門子弟,罵罵咧咧的仍然不肯走。
“嗆”的一聲長刀出鞘,徐晃森然道:“奉大將軍令!一刻之後,將所有遷延滯留的亂民們全部正法!”
偏殿之中,靜得可怕,隻聽得幾人輕重不一、或緩或急的呼吸之聲。
“朕瞧了這韓賊!”靈帝緩緩抬起頭來,平靜的語聲中卻帶了一絲殺機:“他竟然使出這等yu擒故縱的毒計!要不了幾ri,洛陽城中隻怕便會人心大亂,那時倘若叛軍趁機攻城,隻怕洛陽危矣!”
“眾位愛卿!”他的目光掃過龍階之下的幾位心腹重臣:“此計之毒,絲毫不亞於當ri馬元義之禍。如今,朕需要卿等立即商議出一條應對之策,絕不能任由局勢繼續發展下去!”
“陛下!”大將軍何進上前一步,慨然道:“如今人心離散,百姓們皆存僥幸之心,蓋因洛陽尚有九門無賊窺測,此為禍之起因!微臣以為,應立即以石木將此幾門徹底封禁,不僅絕了百姓們流亡的念想,更可以向世人宣告陛下血戰到底、勢守didu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