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民當然要笑!”閻圃猛然抬頭,淩厲的眼神與那年輕將軍毫不相讓的對視:“原來將軍又是要我們去送死!可憐我等師道賤民,在漢中死傷無數,拋家棄子的來到涼州,轉眼便成棄子,淪為階下之囚而今,又要為了成全將軍的戰功,而去枉自送死!這難道不可笑嗎?”
“戰!又是要我們戰!”他笑得眼淚都要流出來了:“可笑我們這些人戰了這麼久,卻不知為何而戰!”
“為何而戰?”那年輕將軍沉默了一會兒,才慨然道:“這真是一個很沉重的話題!古往今來了幾千年,仍然還是困在我們心中的迷惑!”
“閻圃,你是否覺得是待你們很不公呢?”他俯視著閻圃,緩緩道:“經曆了這麼多苦難,你們仍然沒有屬於自己的安居之地,甚至過著朝不保夕的ri子!是否已經失去了麵對生活的勇氣了呢?”
閻圃微微一怔,卻冷笑一聲沒有接口
“先你們師道吧,本將恰好很了解你們!”那年輕將軍輕輕一歎道:“你們都是一群可憐人,連維護生活都成為了一件奢侈的事情,所以你們為了一個改變生活的信念,才團結到了師道從這一點上,是朝庭負了你們!”
閻圃顯然沒有猜到他會出如此話來,不由張大了口,身軀輕顫很多戰俘們更是追憶往昔,泫然yu泣
“可是你們不該!”那年輕將軍突然厲聲道:“不該為了張修的一己之私而盲目跟從他起兵作亂!你們也是窮苦人出身,難道就沒有想到,兵事一起,生靈塗炭,受苦受罪的,仍然是如同你們一樣的百姓!”
他見閻圃忿然yu答,擺手道:“本將還沒有完!再想想太平道吧,他們擁眾百萬,強過你們何止十倍?卻依然落了個慘淡收場原因何在?盲目的信仰,並不能為百姓們換來吃穿,而少數首領的私yu,更不能成為禍亂下的借口!此為道,違此道者,必自敗!”
他柔聲道:“你們不是遵奉師嗎?為何連道也不曾悟透呢?”
閻圃臉sè漸白,不出話來
“而你們第二個不該!”那年輕將軍再次提高聲音大喝道:“就是鬼迷心竅的跟著西涼叛軍進犯長安!想想倒在鹹陽原上的數千無辜百姓,世間若真有厲鬼,他們定會遊蕩於你們身側,訴他們心中的悲曲!而你們呢?你們的良心何在?”
很多戰俘的身軀終於開始顫抖起來,鹹陽原上的慘狀,他們雖然不曾親眼目睹,卻在被漢軍押送回didu時,路過那片無邊無盡的墳墓
“剛剛你問本將為何而戰?”那年輕將軍指著遠處的洛陽城,大喝道:“那麼本將先來告訴你,本將,隻為那城中千千萬萬的無辜百姓不受叛軍荼毒而戰!”
他望著閻圃渾身劇震的抬起頭來,輕輕一笑,道:“而你們,則是為了自己而戰!打退敵軍,回複ziyu,再也不用過著淒淒慘慘的囚牢生活這便是你們為之戰鬥的消!”
“將軍的意思,罪民領會了!之前輕狂之罪,尚請將軍原宥!”閻圃沉默了一會兒,才道:“可是將軍的保證,又有什麼人能夠證明?如果我們真的舍命一戰,守住了洛陽,將軍真的會兌現承諾嗎?”
“了這麼久,看來你們還真的不知道本將是誰啊”那年輕將軍啞然失笑道:“隻道你們早已認出了本將,豈料卻是本將自作多情了!”
“將軍的尊諱是?”閻圃亦是猛然醒悟過來,連忙開口問道
那年輕將軍爆發出一陣開懷大笑,道:“實話,咱們可都是老相識了!隻因為,從南鄭城下,到長安一戰,令師道名存實亡,令你們淪為戰俘,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便是本將!”
“啊”驚呼之聲有如山呼亥一般響起,閻圃更是仿如被人迎麵打了一拳,不由連退幾步
“若你們知道本將的故事!”那年輕將軍傲然道:“便應該知道,本將生平從不違諾!而真心追隨本將的人,本將更會保護他們不受到傷害,除非是本將死了!”
“你們師道的張魯,便是一個最好的例子!”那年輕將軍振臂大呼道:“想不想活著回到生養你們的故土?想不想繼續在師道的教義下安居樂業?”
“為何而戰?”他重重道:“你們便是為此而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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