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順狐疑道:“此事應該不難,為何文和卻說,非他們二人不可呢?”
賈詡歎道:“那漢中太守雖是個草包,但那郡丞王累卻是個精明角色。上次行那禍水西引之策,若非我們功夫做足,隻怕是騙不過他!”
高順恍然道:“怪不得你令高風去,他和王累曾有一麵之緣,難道…….”
賈詡搖頭笑道:“你想得不完全對!”
他又轉頭遠眺漢中方向,淡淡道:“那王累又豈是一個輕易相信別人的人?我令高風隨仲德去,實是想一石二鳥,徹底解除我鷹巢的危機!”
程昱、高風二人從容入堂,向蘇固、王累拱手道:“程昱、高風見過二位大人!”
蘇固一拍案幾,怒道:“何方刁民!見了本官竟敢不跪?”
王累卻一驚而起,眯起眼睛瞧了高風一會,失聲道:“這不是馬二壯士嗎?”
說著向蘇固道:“太守大人,這位便是我曾向你提及的,那位在山中義助我們脫險的馬二啊!”
蘇固一呆,悻悻道:“既然是王大人的恩人,免跪,賜坐!”
程昱拱手道:“謝坐!”
王累不待二人坐定,已急急問道:“馬兄弟,你如何又自稱姓高?還有,你說什麼專為軍機大事而來,到底何意?”
高風欠身道:“在下先行向二位大人致歉,先前隱瞞姓名,也是事出有因。其實在下不過是個親隨,大人垂詢之事還是由我家先生來說吧!”
蘇固、王累聞言一齊向程昱瞧來。
程昱微笑道:“在下此來,實是為二位大人分憂!”
蘇固冷笑道:“我二人有何憂慮?就算當真有憂!又豈是你一介草民可以解得?你憑什麼說此大話!”
程昱大笑道:“就憑我家主上在黑虎山中有堅城一座,城中精兵數千,如何?”
蘇固、王累一齊駭然立起,齊聲道:“你說什麼?”
王累呆呆道:“山中真的有城?怎麼可能?”
蘇固已狂喝道:“原來是一群反賊!來人,給我拿下!”
程昱冷喝道:“放肆!我看何人敢動!”
王累渾身一個激靈,從話中聽出一點餘音,連忙止住蘇固,向程昱細細瞧來,小心翼翼道:“這位先生口氣不小啊!竟然敢對太守大人呼喝,不知道先生究竟何人?”
程昱嘴邊露出一絲傲然笑意,探手從懷中取出一物,喝道:“蘇固、王累,還不上前聽旨!”
二人渾身劇震,凝目瞧去,立時被程昱手中玉牌上“如朕親臨”四個大字晃得眼前金星亂冒,一齊連滾帶爬的跪在堂中,隻覺口幹舌燥,四肢僵直。
程昱長笑聲中,離座而起,來到蘇固的座上,毫不客氣的一屁股坐下。高風肅然立於其後。
程昱瞧了瞧堂下六神無主的二人,溫言道:“二位大人請起吧!本使此次來得突然,不知者不罪!”
蘇固渾身發抖的站起,腦中一片混亂,仍搞不明白發生何事。
王累卻迅速鎮定下來,不卑不亢道:“敢問先生,你當真是天子使臣嗎?”
程昱微笑道:“怎麼?郡丞大人仍然心中存疑,難道是不識本使的天子玉牌?”
蘇固終於回過神來,小聲道:“那四個字我們自然是識得的,但是誰也沒聽說過天子還有這樣的玉牌啊…….”
王累淩厲的眼神一掃蘇固,嚇得他連忙將剩下的話咽回肚中,心中卻仍不知說錯何處。
程昱笑道:“哦?原本如此!”
他瞧向王累道:“那麼王大人呢?你是否也未聽說過呢?”
王累把心一橫,壯起膽子道:“下官確是聽說過有這樣的玉牌,所以下官才必須要辨明真偽!”
蘇固脫口道:“什麼!真有這樣的玉牌!我怎麼沒聽過?”
程昱點頭道:“很好!王大人果然行事穩重,不知大人想如何辨明真偽?”
王累從容道:“延熹九年,大秦王安敦曾遣使由海路來我朝通好。隨贈的奇珍異寶不計其數,但唯有其中二件最為珍貴,一是火燒不損的火山火鼠皮,第二便是取自深海之底的萬年冰玉,號稱水火二寶!”
說著,他又瞧了瞧程昱手中的白玉令牌。
程昱讚道:“王大人果然淵博,你接著說!”
王累昂然道:“說便說!先帝駕崩前,將火鼠皮賜於大將軍梁冀,又將那塊萬年冰玉一分為三,命高手匠人製成三塊‘如朕親臨’的玉牌,以備天子密使專用!”
他頓了頓,道:“據說,之所以用此玉製做玉牌,便是因為此玉寒氣四溢,觸手生冰,別人絕難仿製!”
蘇固聽得分明,連忙開口道:“原本如此!這麼說,隻要伸手一觸,便知此牌真偽?”
王累點頭道:“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