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驚怒之下,下手再不留情,很快所有賊人全體伏屍。
眾人打掃戰場時,看到仍有十幾壇火油未用,心中均是一身冷汗,數量如此之多的火油一旦引燃,隻怕整個客棧瞬間就會被大火吞噬,眾人誰也休想活命,不由一齊大罵李永。
突見遠處幾條黑影奔來,眾人正在戒備間,卻瞧出竟是
黑牛和他手下夥計。
幾人均是滿麵煙火薰燎,神色淒然,見地上伏屍和車上火油,也愣住了。
南鷹生出不祥的預感,沉聲道:“黑牛,難道你們也被李永暗算了?”
黑牛目中突然落下淚來,悲聲道:“正是!我驚覺火起,急忙叫起夥計們,殺出門外,但仍有3名夥計葬身火海!而且,不僅如此!”
他伸手拭去淚水,淒然道:“我來的路上發現,那劉氏一家也被縱火盡數燒死了!李永這個狗賊竟然連她們孤兒寡母也沒有放過啊!”
眾人如受雷殛,一齊慘然色變。
南鷹更是渾身冰涼,心中怒氣塞滿胸膛,自己終究還是太過心慈手軟,饒過那李永一命,卻造成今日之禍,想到無辜慘死的劉氏和孩子,他心中一陣撕裂般的巨痛。
南鷹默立片刻,嘴邊又露出了殘酷的笑容。
高風看到那熟悉的笑容,不由心中大震,上次瞧見這樣的冷笑,其後果是七十多名馬賊死無全屍,這次長官定是要再次大開殺戒了。
果然聽南鷹自語道:“今夜天氣不錯!嘿嘿!月黑風高殺人夜啊!”
李永麵前,一個手下正在報告:“李爺,負責燒鐵鋪和酒鋪的兄弟均已得手,現在外麵候命,隻有燒客棧的一組兄弟仍未返回。”
李永一驚道:“什麼!不會失手了吧!”
跟著怒道:“我要你們有什麼用!一群廢物!還不再探!如果失手,提頭來見!”
突然門外一陣大嘩,有人長聲慘呼,跟著大門被一腳踢開,一個人頭骨溜溜的滾到李永腳下,那人頭一臉恐懼之色,死不瞑目,正是李永的一名手下。
李永和那手下一齊尖叫。
一個充滿寒意的聲音道:“你要人頭嗎!我給你送來了!”
南鷹麵帶殺機的立於門前。
李永隻覺下身前後俱急,強笑道:“原來是英雄你啊!夤夜造訪,所為何事?”
門外殺聲陣陣,南鷹冷笑道:“承你贈送火油之恩!特來相謝!”
李永終於變色,將身前那名手下一把推向南鷹,自己不顧渾身傷痛,急急向門口竄去。
南鷹冷笑不絕聲中,一拳擊出,將李永那手下喉骨擊碎,轉身一個側踢,將李永蹬翻在地,伸足將他踏住。
門外殺聲突止,黑牛全身浴血,目無表情的提刀走入,向南鷹道:“先生!李府上下113口,除老弱婦孺外,全部斬盡殺絕!”
李永不能相信的慘呼道:“你說什麼!”
黑牛俯下身來,眼中凶光閃現,口中卻柔聲道:“莫急!馬上就輪到你了!”
李永渾身如篩糠,一股惡臭傳來,終忍不住尿了褲子。
他慘叫道:“小人罪該萬死!請英雄饒命!”
高風也走了進來,聞言怒道:“還饒你!然後再去害人嗎!”
李永抱著南鷹腳麵,急急道:“英雄!你隻要不殺我,我願以家財相贈!”
說著唯恐南鷹不信,又道:“我家中有一密室,藏著我所有財富,你們絕找不到的,隻要你不殺我!我全部送你!”
南鷹終於笑了,道:“好!我絕不殺你!速領我們去打開寶庫!”
李永不信道:“你先發下誓來!”
南鷹搖頭歎息道:“好!我南鷹若得寶庫,絕不殺李永!違誓死無葬身之地!”
黑牛大急,正要說話,已被高風暗中猛扯一把。
黑牛一驚扭頭望去,見高風搖頭示之,他嘴張開半天,終於不再說話。
李永打開一間隱藏在牆間的暗門,隻見暗室中堆滿了大箱,他頹然道:“我的全部家財盡數在此!請英雄查點後便放了我吧!”
南鷹臉上閃過詭異的笑容,恩了一聲道:“你放心!我是絕不會殺你的!”
李永心中一鬆,正要謝恩,隻見劍光一閃,高風已一臉殺機的將長劍刺入他的胸前。
李永不能置信的望著胸前發出寒光的劍刃,轉頭向南鷹嘶聲道:“你!你!”
南鷹聳聳肩,若無其事道:“我沒有騙你啊!我是沒有殺你!殺你的是他嘛!”
高風冷笑一聲抽回長劍,鮮血飛濺中,李永頹然倒地,一雙眼睜得大大的,當真是死不瞑目。
高風又冷笑道:“呸!你這種奸險小人,人人得而誅之!竟然還妄想活命!真是可笑至極!”
眾人將寶庫內財物迅速裝上車馬,再不敢耽擱,會合客棧其餘眾人,一齊向城門疾馳而去。
城門守軍見城內幾處火起,正自驚疑不定,見大隊車馬而來,忙攔住訊問。
幸而黑牛與守將甚熟,一番攀談之下,又暗塞大把金錢,終於賺開城門,眾人一擁而出。
連續奔出數十裏外,天色漸明,不見後方追兵出現,眾人這才長出一口氣。
此時,眾人均感殺了李永一眾惡賊,心頭大快,意氣風發之下縱聲大笑。
高風向黑牛問道:“黑牛師傅,我一直想問你,你名字真叫黑牛嗎?我從不曾聽過有人姓黑呢!”
黑牛抓頭道:“嘿!其實黑牛隻是我的外號!隻因我從小又黑又壯!我的真名是叫典韋!隻不過黑牛卻是被人叫慣了……”
隻聽“撲通”一聲,南鷹摔下馬去。
眾人大驚,正欲下馬相扶,隻見南鷹一個虎躍,翻身而起,一把拉住典韋衣袖道:“什麼!你竟然是典韋!”
典韋傻乎乎道:“是啊!怎麼了?我這名字有何不妥嗎?”
南鷹手舞足蹈,在馬下轉了幾個圈,拍手大笑道:“好!太好了!我竟然找到了典韋!”
眾人盡皆愕然,
程昱悄悄問賈詡道:“文和,主公這是怎麼了?”
賈詡愣了半晌才歎息道:“我如何知道!我隻是覺得,主公行事,隻可以高深莫測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