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齊輕聲而笑。
鄭度突然想起一事:“道兄!剛剛堡中究竟是何變故?我瞧似乎有大事發生!”
黑衣蒙麵人沉聲道:“正是!我也正欲向鄭兄說起此事。這穀中似乎除你我兩家外,仍有強敵窺伺!”
鄭度失聲道:“是什麼人?”
黑衣蒙麵人搖頭道:“現在仍是情況不明,隻知敵人強悍之極,方才正與穀中高手火拚,我這才趁機潛入將鄭兄救出!
鄭度顫聲道:“不好!我定要將此事盡快上稟師君!”
身後重重傳來一聲冷笑,二人一齊大驚回頭。
高順滿臉殺氣從一棵樹後閃出,森然道:“好大膽的賊子!竟敢闖堡傷人!留下命來吧!”
黑衣蒙麵人低聲向鄭度道:“鄭兄有傷在身,不宜動手,還請盡快離去!前方便有我太平道三大護法接應!我來纏住他!”
鄭度感激道:“多謝道兄,我定要向師君上陳貴教援手之情!”說罷轉身衝出。
高順怒道:“鄭度休走!”身形躍起,向鄭度抓來。
黑衣蒙麵人迎身而上,擋住高順。
鄭度隻聽身後勁氣交鳴之聲不絕於耳,哪敢猶豫,拚命奔跑。
突聽慘叫一聲,回頭一望,遠遠瞧見高順一拳將黑衣蒙麵人轟飛,黑衣蒙麵人口中鮮血狂噴,眼見不活了。
鄭度先前見黑衣蒙麵人身手高強,不料在高順手中幾個照麵就已丟了性命,嚇得魂飛天外,益發豁出老命逃竄。
一口氣奔過幾個山頭,見高順沒有追上,這才手腳發軟的靠在一棵樹上大口喘氣。
無意中一抬頭,不由猛吃一驚,隻見身前不遠處的空地上,倒臥了三具屍體。
他小心翼翼湊近,隻見三名死者一身灰衣,渾身浴血,均是死後雙目圓睜,一臉恐懼之色。
鄭度探手死者懷中,摸出一枚令牌,定睛望去,不由麵色慘變,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能置信道:“太平道三大護法!”
他心中驚惶已極,敵人究竟是誰?竟使太平道三大高手全軍盡沒。
鄭度原非怯懦之人,然而幾天來種種可怕遭遇均是他生平僅遇,實已成了驚弓之鳥。他環視四周,隻覺林木陰森,處處暗藏殺機,不由肝膽俱裂,尖叫一聲,連滾帶爬的飛奔而去。
一棵大樹後,三人轉出,竟是高順、南鷹和那黑衣蒙麵人。
南鷹微笑道:“楊兄的戲演得真是好極了!我瞧這鄭度的膽都被嚇破了!”
那人除下蒙麵,正是楊昆,他大笑道:“這還不是南兄弟布置的好!”
高順也低笑了一陣,道:“此計大妙,不僅混淆了視聽,且絕了太平道追殺楊兄弟的心思,誤以為他已死於此地。不過賢弟,你這疑兵之計,真能嚇住天師道嗎?”
南鷹自信道:“大哥放心!就算嚇不倒他們,至少也能使他們驚疑不定,短期內絕不敢貿然來犯!”
隨即微笑道:“不過我們仍要加強防範,請楊兄立即派虎群負責山中巡視,而大哥要盡快派出人手打探山外情況。”
“砰”張修重重一掌擊在案上,瞧著麵前垂手而立噤若寒蟬的鄭度,冷然道:“你是說隻有你一人活著回來,而且還是被太平道的人救出來的!”
鄭度顫聲道:“師君恕罪!具體情況我已經如實回稟,實在是因為有強敵暗中偷襲,我才有此之敗。”
張修怒道:“分明是你無能!還敢巧言令色!”
轉頭向身側一位二十餘歲的白麵青年道:“公祺,你身為我天師道大祭酒,對此事有何看法?”
那人正是張魯,他修長秀氣的眼中閃過一絲凝重:“若鄭度之言屬實,此事確是非同小可。那太平道渠帥死在高順之手也還罷了!太平道三大護法武功地位均在渠帥之上,竟然也無聲無息的死在荒山之中,這就有點耐人尋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