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寒斯雙眸顯得很是黯淡,疑惑不解,“為什麼他要隱瞞?”
“害怕吧”喀科怔怔地望著手中的長劍,深邃的雙眸似在思索什麼,“像他這樣的人,既是無法容忍外人超越他,那更是無法容許自己的族人淩駕於他之上,也許,他更害怕族人後裔超越他吧……”
寒斯的腦海中,對於四夜一族,似是悲哀……
寒斯兀自甩了甩頭,猛然想起一件事情,詢聲問道:“老先生,既然你的脈絡被迪盡數廢去,你又是怎麼逃出來的?又怎麼會被禁錮於恫天學院之中?”
“逃?我怎麼逃”喀科聞言,微微蠟白的雙唇勾起一絲苦笑,苦澀道,“脈絡盡廢的我,怎麼可能逃脫出迪那雜碎的追尋,我是被他帶到恫天學院之中,而這處地方,所設下的封印更是迪親手施放的全文閱讀雲中子異界遊。”
寒斯全身微微一震,雙眸中盡是疑惑之色:“怎麼會這樣,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喀科微甩過手,將手中的龍墜之鏈丟拋回寒斯的手中,後腦勺頹然地倚靠在岩壁,喃喃道:“很簡單。殺一個人很容易,但讓一個人永遠活在痛苦之中,慢慢死去。這樣的死法,對於他來說,也許是最讓他所興奮的。”
“可惡!”寒斯單拳猛然轟砸於龜裂的地麵。
“你知道嗎,為什麼迪會選擇在恫天學院的之內將我禁錮於此嗎”喀科看著一臉怒容的寒斯,嘴角微微牽起一絲淒婉的笑,傷惘道,“因為,恫天學院的第一任院長,其實是我的未婚妻。”
寒斯猛地轉過頭,看著喀科,盡是皺紋的眼眶邊,淚水不住地湧溢而出。雖然他極力止住,但裂碎的心,似乎隻有這傷心的淚水才能緩解心中的痛。
喀科的話,瞬間令寒斯的腦海急速回想,在印象之中。似乎對於第一任恫天魔法學院院長的記載,並不算多,隻知道是一位名叫安琳的女子,終生未嫁。
隻是後來不知為何,選擇了自殺了,離開了這個世界。
“混蛋!迪那狗雜碎!當時的我,已是脈絡盡廢,根本無法動彈、言語,迪借以‘十二英雄’之名,令使安琳將此地設為學院禁地,而便將我禁錮其中”喀科雙手猛然攬掩麵龐,喉間無法再壓抑住心中的哭喊聲,淒厲而不甘的哭聲,“你知道嗎?安琳根本不知道那個脈絡盡廢的人是我,她聽信了迪的謊言,以為我是異位麵殘活的軍將,我好想告訴安琳,我是喀科,可是我卻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寒斯默默地聽著喀科瘋狂地哭吼聲,他不是喀科,他不知當年喀科與安琳的感情究竟有多深,但他可以感受到,喀科的聲聲哭吼中,那無盡的傷痛與茫然。也許,安琳的死,因是為愛徇情吧。
念想至此,寒斯雙拳緊緊攥握,骨骼間的暴鳴聲炸然響起……
無法言語,卻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深愛的人離自己而去。也許,對於迪這般喪心病狂的家夥,他更願意看到這樣的場麵。而這安琳,恐怕直到死去的那一刻,也不知道,其實她日思夜想的未婚夫,她已經見到了,隻是她毫無所覺……
“告訴我”猛然間,喀科雙手抓拽住寒斯的雙臂,任憑眼眶邊的淚水奪湧而出,瘋了似地質詢道,“告訴我,安琳她究竟怎麼樣了?”
看著喀科那張蒼老的麵龐,那滿臉的淚痕與汙痕,寒斯腦中略一停滯……
寒斯微微輕搖著頭,強壓住心中的心痛,輕聲歎語:“如今,已是過了幾千年,一切已經變了。關於安琳院長的記載,並不多,我隻知道,她終生未嫁,後……後來,她就那般靜靜地走完了一生。”說罷,寒斯急忙撇轉過頭,不願麵對喀科。
也許,略去“徇情”的事,至少能讓喀科的心得到一絲懺贖。
“是……是嗎”喀科收回手,再次頹然地依靠回岩壁上,喃聲自語,“琳……琳兒,我……我對不起你。”
喀科笑了……
不過,那笑,有些淒婉,有些蒼白,有些傷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