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呼——啊呼——”
寒斯趴伏在地,身子緊緊地蜷縮成一團,不住地顫抖著,寒斯內心深處最為脆弱的一根弦被觸動了,甚至被無情地碾斷了。寒斯的緩緩鬆緩開緊捂住胸口的手,一雙眼瞳漸漸變得絕望,他真的不願在承受同樣的痛苦。
“嵫——”
就在寒斯陷入崩潰的邊緣之時,脖頸上的那條空間項鏈淩懸而起,耀閃著璀璨的銀白華光。寒斯頓時覺得自項鏈傳湧出一股股溫暖的暖流,淌過寒斯體內的每一個細胞,每一條筋絡,仿佛連綿不絕的細流一般,滋潤著寒斯的身體,令寒斯那顆暴躁、驚懼、浮亂的心漸漸地安適下來。
寒斯雙臂艱難地撐起身子,不顧得擦拭嘴角邊溢出的鮮血,慌忙伸張過手,撫攥著兀自飄旋著的空間項鏈。寒斯雙手十指間輕緩的撫拭著空間項鏈,口中呢喃自語:“雷——雷電。”
就在寒斯恍惚之際,空間項鏈驟然華光一閃,竟然自動將封存其中的東西召喚而出。寒斯心中一怔,下意識地伸張過手,將空間項鏈召喚出的東西攥入手中——是一雙繡花小靴。
空間項鏈砰然頓下,與同往常毫無二般。但寒斯此刻卻無暇顧及空間項鏈,原本盡是迷惘與驚恐的雙瞳,漸漸地變得柔和,緩緩伸撫著手,擦撫著這雙繡花小靴,寒斯的嘴角又像過去那般,噙著一絲淡淡的笑意。
“妮——妮露,哥哥好想你。”寒斯望著這雙繡花小靴,卻是出了神。
這是寒斯當初離開村莊之時,臨行前從屋中帶去的一雙繡花小靴,這雙靴子是妮露最寶貝的一雙,靴邊雕畫著的是妮露自己最得意的作品,倏然之間,寒斯的記憶被拉退回了數年前——。
尚為幼小的寒斯,推開妮露的房門,卻見妮露兀自趴伏在床鋪之上,光著一雙白皙的可愛腳丫子,弓起雙腿交錯搖晃。床邊放著幾根油彩筆,一隻小手壓箍著繡花小靴,而另一隻手拿起手中的油彩筆,在小靴子上畫畫點點,嘴上哼唱個清幽的小調。
寒斯半蹲下身,雙手倚撐在床邊,愣愣地看著妮露手中的油彩筆與小靴子,訥訥不解道:“妮露,你這是做什麼呀?”
妮露輕仰著腦袋,一雙水靈大眼眯縫成彎彎的月牙形,咧開著小嘴,得意道:“嘿嘿,哥,你快我畫得好不好?”說著,便將繡花小靴推至寒斯的眼前。
寒斯微伸過手,端起靴子端詳了半天,隻見靴邊的圖案是一對幼小的孩童,男孩子的身後是一位貓族女童,正張牙舞爪似的追向身前驚慌失措的男孩,雖然畫功十分粗糙,但是卻透著幾分童真與童趣。
寒斯咧張著嘴,放聲大笑道:“哈哈哈,妮露,你畫得可真醜,這麼——哇!”
寒斯未說完,隻見妮露猛然騰起身子,小腳丫子直直踹向寒斯,卻在寒斯一聲驚呼之下晃避了過去。可是妮露一時重心不穩,整個身體向前傾倒,似乎眨眼間便會從床上摔了下來。
“撲通——”
“唉喲,我的媽呀,痛死我了。”寒斯急忙撲倒地鋪,紮紮實實成了妮露的人肉鋪墊,更是痛得齜牙咧嘴,叫苦不跌。
妮露卻是耍了小脾氣,直起身子竟然將小屁股狠狠地擠坐在寒斯的背上,更是引得寒斯一陣鬼哭狼嚎:“妮——妮露,唉喲,痛痛痛啊!哇呀,你快起來,你好重啊!”
妮露本欲起身,但從寒斯口中聽聞“重”這一詞的霎那,更是重重地沉墜著小屁股,彎眯著大眼,小手一把揪起寒斯的耳朵,壞壞道:“嘿嘿,哥,你說我到底重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