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挑高些眉毛,感興趣的的看著賈芸,眼神閃爍。
賈芸自然知道,她是在衡量,自己的話有幾分真。若她信了自己,那我在她心中還是一張白紙;若是不信,以後自己行事要處處提防。
到最後,皇後竟難得的淡淡一笑,“你有心了。你或許不知,本宮的這些茶與逸兒給你的,產於同一地方。”
賈芸故作驚訝的掩飾道,“母後這茶,濃茶之下,卻有些許芳香。我以為,不是一個地方的。”
皇後嚼了嚼嘴裏的紫薯,這才回道,“恩,芸兒喝的仔細。這茶杯是泡在玫瑰花裏的,帶些花香是自然的。”
用了些糕點茶水,賈芸一時沒有其它的話。畢竟,人要到了,她對皇後別無它求。正欲告辭,就聽有人走上望星台,“母後母後,可找到你了。”
皇後輕輕轉著那串紅珊瑚佛珠,“多大點事,慌張成這樣。”聲音不高,但字字入人心扉。
“母後,三哥不見了,你倒是還有閑情在這喝茶。”朱辰雨坐在皇後身邊的紅木鄉花椅上,這才看到了賈芸,“三嫂也在?你的身子好些了?三哥呢?”
“沒大沒小的,都是平日裏過於寵你。”皇後慵懶的將身體後仰,斜靠在椅背上,一手放在身側,一手搭在椅子扶手上,手指好像無意識的輕輕的劃著。那樣一種漫不經心的神態,卻又和朱辰雨慌張的氛圍奇異般的和諧。“逸兒去祁連山替母後祈福了,有什麼事,你明日到碩王府,便能見到他。”
她是如何知道的,賈芸的胳膊抖了一下,拿茶壺的手一鬆,竟是將茶水倒的滿桌子都是,慌得湘雲忙上前收拾。
“若是這樣,便好了。都怨傅管家,攔著我,不讓我見三哥。”朱辰雨看著站在高台下的納語,“母後,納語不就是和六哥出宮逛了一次街,你就別怪她了。她馬上也不母後的兒媳,你給孩兒個麵子。”
“我隻是讓她記住,皇宮裏不是她布蘭的地盤,胡鬧會為她惹禍上身。”皇後用眼掃了一下不語的賈芸,“若是她有芸兒這般心細,我還刻意為難她作什麼。母後也是為你好,納語以後一言一行怕會再三小心。”
“瞧瞧,母後這話說的,她好歹一個公主,挨你一巴掌,在人前,頭怎麼抬。”朱辰雨朝皇後磕了個頭,然後抬起頭對她說,“念在她沒向人提過是母後所傷的份上,母後別再為難她了。”
說完,起身頭也不回,從高台上躍至平地,擁著納語,揚長而去。
“若她不是布蘭的公主,她有什麼用!”皇後呼吸明顯有些急促,眼睛微微的眯了一下,然後又睜開,歎道。
“母後,皇宮內風雲暗湧,你自有你的用意,十弟總會明白你的苦心,也別太傷感了。”賈芸雖然不知道,皇後緣何傷了納語,但她步步為營,處處設計,對自己二個親生兒子卻是異常愛惜。隻是,納語這個開朗的女孩,愛上了朱辰雨這個皇室中人後,怕再不能笑的那麼燦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