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絕塵幹咳了幾聲,也覺嗓子難受的厲害,今天莫若嬌的發揮失常得很,雖然平日裏做的菜也不是很好吃,但是也可以湊合著吃,可是今日簡直是難以下咽,而且從蒙汗出現那一刻,她眼中掩飾不去的擔憂和懼怕,這就是今天失常的原因,端起早已倒好的杯子,一飲而盡,嗓子總算舒服了些,“嗬嗬,人不是一生下來就會做好一件事,都是在一點點的磨練中成熟自己,或許你再次來做客時,會吃到一桌子上好的飯餐。”
明明就是為她開脫,也不奇怪,現在的冷絕塵,已非以前的冷絕塵,現在心裏眼裏隻有莫若嬌好,袒護她也是最何其合理得了,蒙汗淡淡一笑,“四少的樂觀讓我悲哀,不知道還記不記得嚴波這個名字?”
“不記得了。”冷絕塵略微想了一下,“這個人和我有什麼特殊的關係嗎?”
“我想你們其中的關係有一個人比我更詳細些,隻是不知道她願不願意講給你聽。”蒙汗說著側頭看向虛掩的房門,“莫小姐,想聽我們談話,何不大大方方的進來聽,在門外,站久了,腰酸腿疼不說,就是你現在的身體也受不了,你抬頭看看天,月亮多圓,多美。”
隻顧了擔心,都忘了自己的身體狀況,圓圓的月亮正在緩緩地爬上樹梢,就是說,她體內的毒即將發作,一想起那生不如死的折磨,身體忍不住哆嗦一下,臉色慘白,手裏端著的茶壺差一點就落在地上,眼下最好的就是回去一個無人的所在,等發作完再出來,但是被他發現了,也隻好進去應付一下,強自鎮定下來,推開房門,一臉的笑容,“今天獻醜了,我是怕你們喝著了,所以砌了一壺好茶送來,看你們談的開心,生怕打擾了你們,就在門口等了一下,偷聽的嫌疑我可擔不起。”
“我想蒙汗也隻是玩笑的一句話,你何必當真。”冷絕塵笑著打圓場,淡淡的茶香撲麵而來,聞了一下,“確實是上好的茶品,蒙汗,若嬌可是把你當了上賓,才砌了這麼好的茶,平日裏我都很少喝到。”
蒙汗隻是笑了笑,不置可否,淡淡的看莫若嬌一眼,心懷鬼胎的女人,奉茶是假,探聽是真,這一點休想從他這裏蒙混過關,收買更不可能。
在燈光下,莫若嬌的臉色更加白的嚇人,猶如一張白紙,少了生的氣息,現在的她已經感覺到體內的某一處正被什麼東西改變著,她心裏清楚這是發作的前兆,為了不出醜,他必須盡快離開這裏,“茶水也送到了,我就不打擾你們的雅興了,下退下去,有什麼需要,再叫我。”
剛要離去,就被蒙汗攔住,既然進的門,哪有那麼容易逃走,而且蒙汗來者不善,存了心要看她的笑話,“既然來了,那咱們就敘敘舊,或許對四少的失憶有幫助,我們剛好提到嚴波,或許你在門口也聽到了,我想有些事你該給四少講講清楚,,要不這欺騙的嫌疑你算是落下了。”
莫若嬌的眸光微微的冷了一下,心裏暗罵我就是欺騙了,幹你什麼事?真是三鼻子眼多出一口閑氣,也就心裏這麼想,卻不能說出口,不得已維持著臉上的笑,“你如果感興趣,改天我一定詳細的講給你聽,四少嗎,他現在的傷還沒好,不能再受任何刺激,不聽也罷,況且那些事忘記了,也是一件好事。”
“你是在害怕嗎?你在擔心什麼?四少知道了真相會嫌棄你?”蒙汗一連三問,咄咄逼人。
“我——”體內不舒服的感覺越來越明顯,蒙汗所說的正是他擔心的,更可怕的是,往事聽多了生怕冷絕塵會突然間想起以前的事,那樣她就會失去他,但是在蒙汗的逼迫下,她一時不知道怎麼應付才好,一向睿智的腦袋在這一刻打了結,可憐巴巴的望向冷絕塵,尋求救援。
“我想四少也希望知道真相,一個人如果沒有過去,活著還有什麼意義?”看著她臉上難得一見的慌亂糾結,蒙汗心裏暢快得很,並不像就此收手,所以在冷絕塵開口之前,搶先接下了話茬。
冷絕塵臉上隱約的疼惜,張了張嘴,最終隻是幹咳了幾聲,沒有說話,似乎嗓子極不舒服,端了杯子喝了幾大口。
莫若嬌徹底絕望了,退後幾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身體軟綿綿的靠進去,如果今天是她的劫,她又怎麼躲得過,這樣想著,心裏的慌亂反而沒了,隻是身體的不適依然存在,淡淡的掃視冷絕塵一眼,“我不想告訴你,是不想刺激你,免得病情加重,既然你們都如此的好奇,我就是說說,隻是今天我的身體很不好,隻能粗略的說一下。”
“沒關係,那我們就粗略的聽聽一下。”蒙汗一臉的愉快,看著莫若嬌痛苦,比一槍結果了她,似乎更讓他暢快淋漓。
看著他一臉肆無忌憚的笑,莫若嬌氣的要死,遲鈍的腦袋在一心氣惱下動了一下,眼中閃過一抹狡詐,身體突然一歪,差一點就落在地上,手死死地抓住了椅子背才沒倒下去,表情痛苦,身體抽搐著,“我,我和,他——”
該死!蒙汗一臉的憤怒,看得出這絕不是毒發作的痛苦,明顯是偽裝的,可是冷絕塵並不知道,也隻有他能看得出,如果他說她是裝出來的,冷絕塵絕對不信,這女人還真是狡詐,就這麼輕而易舉的逃過一劫。
冷絕塵急忙起身,有些費力的走過去,依靠著桌子,扶住莫若嬌的頭,讓他枕在自己身上,莫若嬌一雙手死死的抓住冷絕塵的衣服,頭靠在他胸口,臉上一閃而過的得意,被走過來的蒙汗捕捉個正著,心裏冷冷一笑,“我看還是我來幫忙吧,四少你的身體怎麼行。”
“那就有勞你了,把她放到床上就可以了。”冷絕塵客氣的說,閃到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