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亂不堪的一居室裏光線昏暗,窗簾拉著分不清外麵是什麼時間,電視櫃上散放著各種造型繁瑣卻精美別致的紙模型。夏知了正窩在堆滿了髒衣服、食品袋和卡通龍貓的沙發上盯著電視機,長發有些幹結的胡亂散落肩膀,大眼睛裏盈滿了淚水,此刻正一滴滴地落在洗汙了色的圓領T恤上,一副悲傷到六神無主的樣子。電視裏播放著一檔訪談節目,知名作家肖逍遙正和女主持人侃侃而談,自己是怎樣一隻貧困山村飛出的泣血也要高歌的金鳳凰。那張並不英俊的臉因為少年得誌倒也平添了的幾分神采,這是讓夏知了最神魂顛倒的表情。盡管他根本不知道她是誰,可這又有什麼重要?暗戀最大的快樂,就是可以隨便喜歡無所顧忌還不必說抱歉。
手機鈴聲反複響起,夏知了卻並不接聽,隻是不耐煩地把手機又往沙發深處塞了塞。肖逍遙的小說《那時花開的聲音》又創出了五十萬的銷量上了排行榜,夏知了拿起身邊的這本書端詳著,扉頁上有肖逍遙的親筆簽名,這可是她排隊三個小時隊等來的。電視上的他正揮手和觀眾說再見,麵對那張笑臉夏知了也不禁舉起來手揮了揮。忽然她又響起什麼,趕緊拿起遙控按動著,在回看的程序中,肖逍遙又神采奕奕地走上台來和主持人握手了,夏知了這才長長地鬆了口氣倒在了沙發上。不大的房間裏回蕩著電視中肖逍遙的聲音,文字的魅力無窮即便神話了作者,夏知了還是聽得滿足而沉醉。
不知道過了多久,“咚咚”的敲門聲驚醒了在沙發上睡著的夏知了,她起身後並不著急去開門,而是又拿起遙控器把電視節目調成了肖逍遙的訪談,這才去光著腳踩著明顯有灰塵的地板去開門。門外,是一臉怒氣的馮盈盈,估計是狂奔而來的,一向時尚精致的她妝容都有些花了,旁邊還有那個跟屁蟲般的米奇正喘著粗氣。
“你幹嘛呢?電話不接敲門不開,我還以為你出事了?!”馮盈盈嚷嚷著跟進門,她剛想再說什麼的時候,注意到了電視上播放的訪談,就立馬沒了脾氣。“你又在看他?每當我想著你為什麼會喜歡上這種男文藝青年,心中就立馬有一萬匹傻麅子在狂奔!”
夏知了又睡眼惺忪地坐回到沙發上,懶懶地回答:“嗯,就是喜歡他的文藝範啊,寫得文字更是讓我沉醉。”
米奇關上門也跟了進來,耳朵上戴著一隻耳環晃來晃去,他看到了電視上的那個肖逍遙,又招牌式的一驚一乍女人氣十足地嚷嚷:“哎呦,原來又是因為看他,你喜歡誰不好非要喜歡他?倭瓜般的沒長開不說,文字和人品相差的也不止十萬八千裏,親,請控製一下自己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