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所有的法寶真的都已經永久性地失去了……”
我握緊了拳頭,恍惚間忽爾感覺十分空虛,似乎沒有什麼可以抓住的東西,這種感覺非常恐怖,一點兒安全感都沒有。
是的,一直以來,我都是依靠著各種厲害的器物一路走過來的,似乎很少真正依靠自身的力量,我都忘記孑然一身究竟是什麼樣的感覺了……
現在的我還剩下些什麼可以用的……
隻有一隻從一開始便陪著我的真實之眼,可在實際的生死戰鬥中,這隻破眼睛根本就沒有什麼作用,我就是拿它來瞪著敵人也不會把敵人給嚇死,它除了能獲取一些情報之外,好像根本就沒有任何實際作用啊……
而我自身呢?到底擁有什麼力量?
是不是一旦失去了那些強大的法寶,我便將成為一個一無是處的廢柴呢?
是?不是……
不是?是……
不!我積累了那麼多年的實戰經驗,經過了那麼長時間的修煉,難道都是白費的、毫無作用的麼?
不對!我自身也應該擁有力量才對!經過那麼長時間的磨礪,我早該煉就一身上層的武功了,怎麼可能會是一個一旦失去法寶便毫無作為的廢物呢?
我不該妄自菲薄,我應該瞧得起自己才是,這麼長時間以來一直依賴著身外的力量,此時此刻若是不奮發自強,又怎麼對得起那些曾經被我依靠過的人和器物呢?
殷勤、溫暖、吉祥、藍天、尹默、伽斯蒂亞,我的身上承載了太多太多想要改變世界的魂魄,我怎能像一個廢物一樣就此認輸呢?
“別開玩笑了!你……”我握緊雙拳,怒氣滿盈,凜然道,“你這個躲藏在陰暗角落裏孤芳自賞、自以為是的怪物,你的身上彙聚了各種黑暗、邪惡、極端的因素,你以為憑你這樣的人能戰勝得了我嗎?我要是輸給你這樣惡心的東西,那我死後寧可下地獄,絕不玷汙頂上的天堂!”
語罷,我迅猛啟動步履,晃眼之間來到鬼帝的身前,渾身上下皆被赤紅色的烈焰包圍了起來,拳頭上邊更是纏繞著赤到業已有些發紫的極狂焰火,霍然一聲,一拳狠狠地打向他的頭顱,凝聚在這一拳上的不僅隻是巨量的勁力和靈能源,更有一種不願向強橫低頭的怒氣和誌氣在裏邊!
此拳打出去後,不偏不倚直中鬼帝鼻梁,雖隻擊中鼻梁,但在靈能源的輻射作用下,卻連帶著打得他整張臉都凹陷下去,往後方飛出百尺有餘,而後著地,摩擦著地麵向後拖了個二三十步,良久沒有動靜。
“這個世界……真的有太多太多令人不快的事情了……”
我一邊向著躺倒在地的鬼帝走去,一邊開始自言自語起來……
鬼帝尚未有動作,我微微頷首,邊走邊說:“各種不斷向著墮落、腐爛逼近的現象,充斥在各個角落裏,已然將世界攪得烏煙瘴氣,人不複人,病態萬千,單單隻是網絡這一個平台,便已經暴露出極多的重病相態,發著病的人不知自己病在哪裏,指出別人有病的人也會被人定為病人,抑或被罵隻會指出這個世界的病,而卻不會去治病,如此有何意義?”
“許多人都苛刻要求別人,吹毛求疵,可卻從來不去反觀自己,永遠不知道鏡子真正的作用。”
“動不動可以罪及他人之家人,竟不知辱人者,人恒辱之。”
“尊重、理解皆是相互的,豈能總是要求別人尊重自己、理解自己,而自己卻不知道別人之所以不尊重、理解自己,其實有可能正是因為自己率先侮辱了這一法則。”
“許多人稍微知道了一些新鮮的事情,便自以為自己比別人優越許多,當別人與自己觀點相異之時,或欲強行將自己的觀點加在別人身上,或高昂著頭顱取笑他人的無知,卻不知道自己所知之事或非所謂的事實、真理,如此更加暴露了自己的無知。”
“許多人總是帶著莫名其妙的優越感去譏嘲他人的無知,殊不知自己並非站在頂點,頂上正俯視著自己的人不計其數,狹隘的目光決定了自身的層次。”
“許多人動不動便一邊倒,從來沒有用自己的頭腦去思考事情,一味跟著別人走,當發現所行之道錯謬之時,又跳到另一條道路上,否定先前所有的一切,開始肯定現有的一切,卻不去想想,自己其實是不是犯了重蹈覆轍的錯誤。”
“許多人一事無成,卻冷嘲熱諷那些比起自己來小有成就或功成名就的人,這種變了態的妒忌其實正暴露了自己的無能,真正悲哀至極。”
“任何人都有權擁有自己的觀點,同時也有權否定他人的觀點,你可以打從心底鄙視一個人,但卻不可以剝奪他的權利,除非在此之前,這個人已經剝奪了他人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