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夢遊(1 / 3)

“這裏什麼都沒有,不可思議,就別理他了吧。

“但他是開到這個小行星帶裏來了。注意注意,七號艦四點方向有不明飛行物。”

“求救!有埋伏!”

“紅色警報,所有武器預熱。”

“停火!自己人!”

“廢渣!爛裝備!拖後腿!隻配當我的靶子!雖然是一次性的。”

“別打了!求您了!我會有用的!看在是同學的份上饒命!”

“你不配做我們的同學!”

與此同時,門被砰的一聲撞開了,一個嘴角抽搐著的男士衝進房間,一把將電腦前的一個正在打電玩的初中生拉下座位,他狠狠地被摔在了地板上——那位初中生名字叫鄧次塔,而那位男士正是鄧次塔的父親。他狠狠咒罵了幾句之後,便重步地走了出去,關門時估計整個公寓都震動了。

鄧次塔害怕地發抖,他趴在有納米調節技術的地板上,抬頭望著電腦浮動光屏上最近流行的的網頁遊戲《2127大混戰》,自己花了僅有的40電子金——22世紀流通的安全電腦貨幣——加入中聯S6戰隊購買的驕陽級飛船,被和自己一隊的同學幾千信用分的戰艦打得支離破碎。看見他們似乎還打得不過隱,連自己的殘骸都不放過。滿通訊器咒罵的詞句,使鄧次塔很心痛。

在他們心中,鄧次塔就是打罵侮辱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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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他和原來一樣,睡得不好。他又在思考:為什麼自從上了初中以後,一切都變了,變得不熱情了;不友善了;不純淨了;不令人快樂了。包括自己身邊的,自己親切的,一切都不再那麼熟悉,都變得陌生了。

他又在思考,為什麼那些“改變了”的人,擁有完全相反的感受?因為自己?自己變了?還是沒有?或是變得不夠?不適宜初中?

他仍然沒有弄明白,也無法弄明白。直到第二天,地平線上傳來微光——他沒有睡,因這些思想糾身而睡不著,幾乎每天都如此。

上學的鬧鈴響了,他走出門——不乘飛機,不搭小艇,不坐車,更不像一些愛炫耀的同學乘坐私家艇上學。即使他想,即使學校很遠,他仍步行。用父母的話說:乘交通工具太浪費;用同學的話說:他不配新時代交通的科技。

不過,在步行中,有充足的時間思考。他想到了上次物理單元測,估計和原來也沒多大差別。那一張張測試卷就像被附了魔法,右上角那個紅色的數字,才不管你付出多少,也隻能在一個區域遊離,用家長的話說:他就是笨;用老師的話說:他不笨,就是懶;用同學的話說:他既笨又懶,一無是處。

然而事實完全相反,鄧次塔是很優秀的,隻是不受用,不適宜環境。但他哪裏知道?他認為,他人生的宿命就充滿了失落,冷漠,無情。有些人認為上天一定公平,其實公平需要重視它的人去爭取,而不是去抱怨。

但鄧次塔還不知道該做什麼,怎麼做,便繼續默默的向前走……

還沒走進初二二班班門,鄧次塔就被兩個同學凶惡的拽住,硬是拖進教室。他們一推,鄧次塔一個踉蹌,跌落在講台上,前麵就是電腦的浮動光屏。

他正準備爬起來,就感覺身子又懸空了,沒等找到平衡,就又被狠狠按到了地上。

“去修!”高個子大喊一聲。

鄧次塔猛然想起昨天因為不小心看到別的同學的成績,被狠狠推了一下而把教室光屏儀撞壞的事。那時他被揍得更慘,不過那天被揍時,揍他的同學順手抄起其他同學的觸屏電腦砸自己——那台電腦徹底廢了——這事後卻無人追究,他們認為這是“為民除害”,就像被捕鼠夾打傷怨老鼠不怨人一樣,相反,自己無意碰壞了光屏儀,就惹火上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