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大學,博士研究生宿舍樓
此時,博士生樓裏除了電子工程博士的宿舍沒有熄燈外,其餘的燈都已經熄掉了,隻剩走廊裏的通明燈昏暗的閃爍著。電子工程博士宿舍裏的插座被那些女博士改了電路,所以她們的宿舍裏從來沒有斷電一說。
在這個城市,冬日裏沒有暖氣,四處都透著寒沁心脾的涼意,連桑子璿的被窩也不例外。今日外麵下了一些小雨,所以屋子裏怎麼也暖和不起來。
桑子璿不停的在被窩裏得瑟著,從她躺下的那一霎那起她就沒有暖和過,她已經壓了十斤的被子在身上了,如果再往上壓一床的話,她可能就再也看不見明天的太陽了。
桑子璿又在被窩裏得瑟了一陣子後,實在忍不住寒冷翻身坐了起來,她披了件衣服在睡衣外麵,隨後穿上自己最心愛的hellokitty拖鞋,走到對麵床鋪對睡在上麵的人說道:“麗麗,好冷啊,我好想抱著個男人睡啊!”
睡在她對麵床鋪的許欣麗對這樣的話語已經習以為常了,因為自從入冬以後,這是每晚的必修課。其實,她也冷得還沒有睡著,雖然有暖寶在手。
她眼睛半睜半閉的回道:“那你就去找個男人睡唄。”
桑子璿聽見這話後瞪大了眼睛說道:“可是我沒有男人啊!”
許欣麗翻了個身繼續咕嚕道:“誰讓你成為這第三類人的?”
桑子璿激動的叫囂著:“我在沒有成為這第三類人的時候也沒有男人啊!”
“誰讓你長得漂亮呢?”
夜子璿有些委屈的問道:“漂亮也是錯麼?”
“恩,從決定論的角度來說應該算是的,你現在沒有男人的這種結果必有它存在的充分的原因,我研究了一下沒有發現其他原因,所以你的漂亮就必然導致你沒有男人,而你現在處於沒有男人的狀態,所以就意味著此刻你不可能即刻擁有男人,如果你不能即刻擁有男人那麼你做這樣的想法就必定是不自由的。”
許欣麗是倫理學博士,她整天說話都將道義與功利掛在口中。桑子璿聽見許欣麗的回話後心裏一片灰敗,許欣麗都已經迷糊成這樣了還能說出這麼有邏輯性的話語,桑子璿捫心自問,這博士樓裏有正常的女人麼?
答案顯然是否定的。
桑子璿接著問道:“麗麗,你都不想要男人麼?”
“這個問題不是你想就能有的啊,如果這個世界有上帝的話,或許你的禱告還有些許的用處,但是無神論者告訴我們這個世界是沒有上帝的。”
桑子璿挑眉:“所以呢?”
“我們生活的快樂來源於兩部分,一是愉快的感受,二是重要目標的實現,如果你將擁有男人劃為你的重要目標的話,那麼你必定是不愉快的,所以你的生活也不快樂;如果你的重要目標是學術研究,那麼你應該擁有愉快的感受,同樣,你的生活就是快樂的。”
纖細如蔥削的玉指朝向鼻尖:“你的意思就是,我是第一種,而你是第二種嗎?”
“可以這麼理解。”許欣麗的口氣中已經有些不耐煩了,她的手腳現在已經暖和了,睡意漸漸襲來,她閉上了眼睛問道:“你到底睡不睡覺啊?”
桑子璿思考了一會兒後回道:“我還是想要男人,怎麼辦呢?”
為什麼她二十五年人生記憶中的男人隻有她爸爸和她爺爺?
許欣麗含糊地嘟嚷著:“怎麼辦?這個世界雖然沒有上帝,但是卻有奧特曼!”
她說完這句話後沉入了夢鄉。
桑子璿陷入了深深的思索當中,過了好一會兒,桑子璿突然靈魂出竅,她拉開了宿舍的木門,出了宿舍樓後直奔學校操場而去。
操場上萬籟俱寂北風呼嘯,桑子璿穿著hellokitty的睡衣站在操場的正中央,雙腿分開與肩齊寬,她仰起頭,一陽指直指天際大聲呼道:“奧特曼,請賜給我男人吧!”
呼喊過後,天邊忽然電閃雷鳴,一記紫色閃電以迅雷之勢直劈她身,桑子璿來不及躲閃受了電擊,片刻過後她往日如玉的肌膚已瞬間變黑,頭發全體豎了起來,周身四處冒著滾滾黑煙。
桑子璿的姿勢永遠地定格了。
她將嘴裏的火星子吐出來後掙紮著說道:“我要……男人……”
隨後,她直愣愣地倒地不再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