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不要像你哥哥,小時候脾氣倔強,就是不找對相,最後,好的女孩子都被人家撿跑了,現在娶了一個不好的,三天兩頭生氣。”
“你哥哥以前要是聽我的,何至於此?”
“好在我沒有被你哥哥氣死。”
“你娘就可憐了,生個兒子這麼好,天天想著抱孫子,兒子卻不願意找對相,最後竟然氣死了。”
“唉,自古是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天經地義之事。”
“你爹也被你氣得外出打工不回來了,隻要你點頭願意定親,嬸子給你介紹個對相,包你滿意。隻要你願意找對相,你爹也會回家過年的。”
“看看你一家人,現在都弄成什麼樣子了?”
王華賠著笑臉,說道:“嬸子,我以後的兒子如果能有我的天賦,我窮盡一切也會支持我兒子讀書。我先前有過目不忘的天賦,不論多長的文章,看上一遍,最多兩遍,就能全部背誦下來。”
“就是因為你們這些老人家抱孫子啊,抱孫子啊,又是吵,又是逼迫的,給我逼迫得都快活不下去了。氣惱之下,氣出個心腦血管擴張的疾病,差點丟掉了性命。”
“我以前的天賦不但沒有了,還成為了健忘的人了,我跟你說了這麼多,一轉臉,很多話就會忘記了。”
“你知道我從家裏來到這裏多辛苦嗎?我每出一丁點的汗,就如同萬根鋼針刺入了皮膚一般的疼痛。這是我的植物神經錯亂所至。全是你們這些老人家惹的禍。”
中年婦人很不高興地訓斥道:“你就是一個禍害!你禍害了你的家人,禍害了你自己,你還禍害別人。現在還埋怨起別人來了。”
“你不定親,叫好多的人操你的心。”
“隻要你把親事定下來了,誰還操你的心?哪家的女兒還想著你?”
“你明天不用給前莊的苗子家拍攝婚禮錄象了,你要是去了,人家苗子就不是主角了,所有去喝喜酒的人全都看你了。人家苗子點名不叫你去的。”
“你要是我兒子,我非打得叫你答應不可。”
王華賠著笑臉說道:“嬸子,大哥要是明天去當攝影師,那也要把新郎官顯得不成樣子了。大哥文武雙全,又算是成功人士,魅力比我還大呢。”
“嫂子都快要生孩子了,我聽說昨天還有人不知道大哥已經結婚了,要給大哥介紹對相呢。老紅人可是在你家裏當著嫂子的麵,誇誇其談地說了人家女孩子一堆的好話,最後才知道,原來一直招待老紅人的就是我大哥的妻子,把所有的好話都白說了。”
“大哥曾經也是跟我一樣,擁有過目不忘的天賦,都是被你們這些老人家給氣敗了元氣,才會混得如此差。”
“你們這些老人家,為什麼就不能多等個十年再吵鬧著抱孫子呢?隻需要多等十年,也就差不多了。我們是農村的孩子,從小的條件就不好,十來歲才上學,中學沒畢業呢,就被你們逼迫著定親找對相,然後結婚生孩子。祖祖輩輩都是這樣的過,為什麼就不能改變一點點?”
“我在沒有得健忘病之前,學習成績是極好的,這一得健忘病,我的一切希望幾呼全成了炮影。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要逼迫我們?為什麼不能叫我們將來自己找對相?”
中年婦人極為不高興地訓斥道:“婚姻就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哪裏容得你們自己做主?等大人都老得不能動了,以後誰給你們帶孩子?”
“嬸子,你忙,我要走了。”王華賠著笑臉,說道:“再說話,我會忘了我來做什麼的了。”
中年婦人有些惱怒地訓斥道:“還笑?你還笑得出來?”
王華賠著笑臉,說道:“嬸子,我眼淚哭幹了,笑不出來怎麼辦?再哭,誰能理解我?”
說罷,王華推著自行車,沿著人潮湧動的街道往北邊的集市上走去。
王華到了集市上,從超市裏買了一些方便麵,餅幹之類的東西,又買了一支牙膏和一支牙刷,提著一包貨物,推著自行車橫穿105國道往紅星鎮的西邊走。
紅星鎮以105國道和國道西邊的六南河為分界線,東邊是集市街道,西邊是新建的新農村。
從王華來到鎮上橫穿的街道口往北走,每過一百米距離,就有一座大橋橫架在國道西邊的六南河上。
在紅星鎮從南往北數的第三座大橋上,王華推著自行車,走進了銀裝素裹,透著過年喜慶氣氛的新農村。
新農村的房屋建造全是一個模式,三層的樓房,上有拱頂,蓋著青瓦,牆體刷的是青漆塗料。樣式與傳統的房屋很像,隻是多了鋼筋混凝土的構架,變成了三層的樓房。
要過年了,新農村裏很熱鬧,卻隻限在靠近集市的前麵兩條街道。
第三條街道,已經是人跡少見了。最重要的原因,是紅星鎮的新農村才剛剛建造,許多的新房子都沒有住人;其次是過了兩條街道以後的地方,聽說以前是墳營地,極少有人願意居住在墳營地建造的房子裏。
由於新房子沒有人居住,缺少人氣,就連許多少年男女,寧願去野地田埂上踏雪,也不願意到缺少人氣的地方來。
或者說,這應該是屬於燈下黑的地方,越是熱鬧的地方,就越是有冷清的地方。許多人都去了集市逛街了,也就不願意到這種燈下黑的地方來了。
王華是一個特例,偏偏就來了這種燈下黑的地方。
王華推著自行車走到第四條街道的時候,正要從第四條街道往南拐彎,從南方的道街道上迎麵奔來了三個人。
為首的是一名頭戴大紅色的帽子,罩著大紅色的口罩,身穿大紅色的高領長襖,大紅色的褲子,大紅色的靴子,大紅色的手套,整個人的身上是一身的大紅色冬裝。
由於整個人都在大紅色的冬裝包裹之中,加上帽沿和口罩的遮掩,隻能通過其身形和其耳鬢處黑亮的秀發,判斷出這個紅衣人,是一名少女。
在紅衣少女的身後,追著兩名少年男子。
兩名少年男子都留著爆炸式的刺頭,身穿緊身短袖的大紅色襯衫,大紅色短褲,大紅色靴子。
在他們白淨的肌膚上,一個紋著青龍紋飾的紋身,一個紋著朱雀紋飾的紋身。
他們極像是一對兄弟一樣,都非常的健壯,膀臂上露著爆炸似的肌肉。
在這冰天雪地裏,突然看到兩個身穿單衣的少年男子,就是給人一種不倫不類的裝扮視覺;加上他們的紋身,更是叫人一看就會認定不是安善良民。
王華看著這一逃二追的三人從身邊跑過,並沒有停住腳步,依然是推著自行車往前走。隻是在三人跑過去之後,扭頭看了看三個人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