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彬淺淺一笑:“我來的路上都請好假了。我們沒有你們那麼要緊,很多圖都可以在家裏做的。隻要不誤工,哈,我們自己管自己。”
“你們上班太輕鬆了。”李紅棉臉色舒坦開來,幾綹發絲還蒙在臉上,痛苦時流出的汗水還在閃閃發亮,那眼波如一湖春水,倒映出一排睫毛。胸口隨著呼吸有節律地起起伏伏,那海拔顯然不可小覷。
“別用那樣的眼光看人好不好?哎呦,好痛。”說著,她臉色突變,又現出一條條青筋,顆顆滾圓的汗珠子冒了出來。
“醫生!醫生!”常彬急得大叫。
護士慌忙推了醫療車過來,前麵是急診科大夫,她過來聽了聽:“忍了很久了吧。忍了幾天,現在忍半個小時忍不了。配好醫,打上點滴就好了。”
護士開導她說:“配醫,有個釋稀的過程。你看,要等著完全融解,看起來沒有乳狀混濁,淡黃的顏色均勻了,才能注射。急性闌尾炎是很疼的。先打屁股針吧。”
紅棉疼痛難忍,還擔心常彬偷看她,常彬知道她的意思,他背過身去,護士給她扒下一點褲子,露出雪白的臀部,用藥棉抹了抹,有點涼意,迅速一針紮下去,那針像紮在脆生生的的果肉上,直抵針管,還出現一個肉窩。護士將一管藥水壓入體內,然後藥棉一按拔出了銀針,再按了按丟掉了藥棉,一點痕跡都沒有,隻有酒精塗了的地方,現出美玉的水色。看得常彬眼光一眨不眨,紅棉掐了他一把,忙把褲子拉到位。
這一針止痛針,暫時能緩解神經的強烈刺激,但還是陣陣隱痛,讓她痛得一陣陣倒吸涼氣。
常彬說:“痛,就喊出來吧。”
大夫生氣地說:“以後,有什麼疼痛,不要一味地強忍,還是要到醫院做個檢查。人吃五穀得百病,有點小病小災都很正常。”
“知道了,大夫。我們沒經驗,有了第一回,就不會有第二回了。”常彬唯唯諾諾地說。
“有了第一回。有了第一回,你還想第二回呢?”這句話大夫有點不正經,她是過來人,拿這對小情侶開蒜,“女人啊,跟你們男人不一樣的。你要懂得憐香惜玉。我說,男人要談戀愛之前,應該都要參加一個培訓班。以後才懂得這麼去嗬護自己心愛的女人。”
“大夫,我記住了。女人就是嬌豔的花朵。我得小心地嗬護她,為她擋風遮雨,天天噓寒問暖。還有把她滋潤得桃紅花色。”
“少貧嘴。我妹妹怎麼還沒來?”常彬本想給她拭拭額上的汗,她搶過紙巾自己擦拭,不讓常彬碰她。
“忙唄。請不到假唄。”常彬說的是實情,紅梅請假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組長批了,主管批,主管批了還要到文員備案;才能開出放行條,給保安才能放行。
“你妹妹來,也不能替你痛。他在這裏還能替你痛?我看,就要他守在這裏。不要慣壞他,什麼都要他幹。”大夫顯然誤會我跟她的關係,哪裏達到那種親過她親妹妹的程度。
“我沒問題啊,押金、住院手術、繳費、拿藥都辦好了,現在不就是消炎嗎?誰知道,熱急病碰上你們這些慢郎中。”我冷幽默了一句。
“多少錢?我工資卡上有錢,你拿我的卡去刷。”李紅棉一點不給麵子。大夫這才明白,這對男女還沒到談婚論嫁的程度。
“等你好了,再說吧。我又不急錢用,再說我也不怕你跑了去。再怎麼說,我們現在還在相親當中。”常彬亮出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