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就是怕胡韻不滿,所以才斥巨資弄了輛改裝越野車,要是沒這位,他們五個就坐長途汽車了,把省出來的錢用來多買點裝備。

“無礙,不用顧及我。”胡韻看向山穀方向“你們等的人來了。”

幾人看去,一個慢悠悠的牛車向著他們這裏過來,車到近處才看清,趕車的是個老頭,車前頭還跑著一隻狗。

吳三省向前迎了兩步,笑著與趕車的老頭打招呼,還開玩笑地說:“老爺子,你這夥計不簡單啊,可比一般的狗身影大很多呀”

“是不是牛車坐不下,剩下的人騎狗吧。”潘子笑嘻嘻地接話。

老頭也不惱,笑嗬嗬地回道:“這可真是俺的老夥計,幫報信的,等下到山穀,咱們就得坐船啦,這狗就能把船給帶過來嘞。”

說說笑笑,幾人坐上牛車,老頭就把牛車往山穀裏趕去。

誰都沒有留意,坐在牛車上都沒有絲毫嫌棄的胡韻,看到那狗時,卻嫌棄得別過眼去,仿佛多看一眼都會汙了眼一般。

下到山穀裏之後,映入眼簾的是一條碧綠的山溪,五六丈那麼寬,稍微懂一點戶外知識的人就會知道,這種碧綠的山溪,遠遠比看上去的要深很多。山溪的兩邊除了他們站的那一麵是平坦的山岩,其他地方都是高聳的峭壁,上麵濃密的樹冠遮住了大部分太陽,使得四周溫度下降了好幾度。

老頭坐在車上,抬頭看了看天,用煙槍敲了敲那狗腦袋:“驢蛋蛋,去看看那船工休息好沒,好了就帶來。”

那狗“汪”一聲跳到河裏,撲騰撲騰地遊遠了。

潘子站在牛車邊與老頭搭話:“老爺子,這可都下午兩點了,你找這船工可真是不怎麼勤快啊!”

“小夥子,可不要瞎抱怨咧,俺這可就這麼一個船工,他啊,厲害著呢!”

“你們外地人不知道,俺們這兒的山神爺可就賣他麵子,除了他帶進去的人,其他誰進去那可都是有去無回。”老頭吸了一口煙,慢條斯理地說道,看那神情還有些驕傲。

吳三省在後麵聽到這話,眉頭一皺,從背包裏拿出那地圖,果真發現再往前走個河洞。

老頭沒看見吳三省的動作,還在那拉著潘子他們吹噓這河洞和船工的神秘。

吳三省把地圖拿給胡韻,低聲說道:“前麵確實有個河洞,前輩,我這看著這地方,怎麼越來越覺得不太踏實。”

胡韻聽了吳三省的話,低笑出聲“不踏實就對了,這狗可是滿身的屍臭,恐怕是從小吃死人肉長大的。”

“你猜這狗這麼聽這老頭和船工的話,有沒有可能就是他們養的這狗呢?如果是的話那麼問題來了,這倆人哪裏來的這麼多死人肉?”

吳三省臉色頓時很難看,經過胡韻這麼一說,恐怕這老頭和船工賺的可能不隻是引路費了,別說身上的財物,恐怕連他們自己都得變成這狗的屯糧了。

吳三省越想越怕,輕咳一下,對著潘子他們使個眼色,用杭州話說了一句:“這老頭和船工有問題,盯緊,注意安全。”

這幾人都是老江湖,聞言麵不改色,潘子一邊拽下車上的行李,一邊還衝阿奎用普通話喊道:“沒聽見三爺說嗎,趕緊地找個地方該放水放水,省的一會兒總要找地方方便”

大奎憨憨一笑,轉身走到不遠處的灌木叢方便去了。

這時候“驢蛋蛋”撲騰撲騰遊了回來,老爺子把煙槍往褲管上一拍,“走!船來了。”

果然,一隻平板船從山後駛了出來,船是水泥的,船後還拖了隻筏子,掌船的人是個山裏模樣的中年人,個不高,身材較瘦,普通極了,屬於扔在人堆裏找不著的那種,但就是這樣普通的人,吳三省看著卻覺得陰森森的,可能是聽完胡韻說的吃死人肉的心理作用吧。

船工把船靠岸,就招呼我們上岸,牛車和牛在木筏上,其他人和行李都在前麵的船上。

可以看得出,船工是個老手,眾人坐好後,船工用船槳一支岸邊,船一下子就飄了出去,繞過一座山,一陣涼風吹來,映入眾人眼簾的是山溪兩旁陡峭的山勢,山巒起伏,美不勝收。